145 大结局
曾经,他想。
他想做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灵魂的人,尘封了这把龙魂。
如今,为了家,为了爱。
义无返顾。
君羽玥拿起拔剑,握住剑柄,拔出宝剑。
血红的剑身,仿若龙在愤怒悲鸣。
君羽玥眯眼,竖起二指,运气点往剑身。硬生生把那愤怒悲鸣压制下去。
扭头转身之际,却见凤倾城立在一边,环胸看着他。
君羽玥淡淡垂下眸,不言一词。
这一刻,凤倾城知道,那个真真正正冷血无情的君羽玥回来了,没有丝毫怜悯苍生,也未有丝毫改变。
上前几步,抱住君羽玥,头搁在君羽玥心口处,柔柔说道,“我不问你要去哪里,也不问你,要去做什么,我只要求你,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回来!”
很多事情,凤倾城是相信君羽玥的。她相信,君羽玥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她,为了孩们,为了这个家。
所以,她不问。
羽玥,爱你,所以,相信你。
君羽玥伸手,拥住凤倾城,“等我!”
下巴搁在凤倾城头上。
君羽玥深深吸气。
倾城,等我,我会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来。
一定会的。 “嗯!”
凤倾城点头。
君羽玥推开身,深深的看了凤倾城一眼,转身离去。
不曾回头。
步迈的也很大,凤倾城瞧着,第一次,眸内,染上了雾气。
羽玥。
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坚强,也没你想的那么怯弱。
羽玥……
既然,你不希望我知道,那我便佯装不知吧。
“娘……”墨涵立在大殿外,低唤。
凤倾城回神,看向墨涵,朝墨涵招招手,墨涵犹豫片刻,才走向凤倾城。
“怎么了?”凤倾城问。
墨涵咽了咽口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凤倾城。
说了,爹爹会怪他,不说,娘亲会怪他。这一刻,墨涵才觉得,为人,夹在中间,好难做人。
“很难以开口吗?”凤倾城问。
墨涵点头。
“那就不要说了,娘相信你!”
“可是娘……”墨涵急。
他其实是想说的,只要凤倾城问,他就顺理成章,说了。
那样,心里会觉得,对爹爹,不那么愧疚……
凤倾城微微叹息,拉着墨涵走到一边坐下,“墨涵,你是皇帝,将来,这一个天下,都是你的,所以,你一定要记住,承诺过别人的事儿,千万要做到,明白吗?”
墨涵闻言,点头。
“娘,我懂!”
“懂就好,所以,不用告诉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爹爹知道,并去做了,就好!”
墨涵心口一疼,依偎到凤倾城怀中,“娘,我明白了!”
他是浩瀚的皇帝,他应该做到言而有信。
他的娘啊,总是什么都为他想好了。
凤倾城柔柔一笑,“听说你这些日,跟陌叔叔习医术,可有进步?”
“有!”
“那就好,你陌叔叔医术超绝,好好跟他,将来,我们墨涵,不止是浩瀚第一皇帝,还是浩瀚第一神医呢!”
墨涵是想笑的,但是,想到唯一的失踪,下落不明,硬是笑不出来。
“娘,我先去忙了,你好好休息!”
凤倾城点头,目送墨涵离去。
才拿出怀中的信。
那是浩瀚王朝,红袖添香飞鸽传书来的。
信中,告诉她,唯一失踪了,下落不明。
就连是什么出皇宫的,都不知道……
这一刻,凤倾城心乱如麻。
是唯一自己出宫,还是被人掳走,君羽玥为何离开?
她想问墨涵的,但是,墨涵答应了君羽玥,她不能,逼墨涵。
大道上。
唯一被关在笼里,笼外,还盖着黑布,黑布外,是木桶。
只有微薄空气进入里面。
唯一知道,自己不能乱,一乱了,就完蛋了。
所以,要冷静,冷静,冷静。
只有冷静,才能沉着应对,才能找到逃跑的机会。
马车外。
顾妤勾唇,阴冷笑着。
君羽玥,凤倾城,如今,你们的宝贝儿在我手里,我看你们,来不来救。
想到凤倾城,君羽玥就要死在自己手里,顾妤哈哈癫狂笑了起来。
身边的男人,是顾妤以前的爱慕者。原本,以前她不屑他的,但是,如今,她却爱死他了。如果不是她,他还不能把凤唯一从皇宫弄出来呢。
“妤儿,我们要去哪儿?”
“去哪儿不重要,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顾妤说着,心思一冷。
世间最能够保守秘密的,除了死人,还是死人。
所以,这个男人……
必须死。
想到这里,顾妤慢慢摸出匕,在男满心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一匕杀了他。
然后把他丢入草丛之中。
这一刻的浩瀚皇宫,早已经乱成一锅粥。
茉舞立在大殿外,看着监宫婢来来往往,一言不发。
龙无忧走到茉舞面前,“茉舞……”
“舅舅,我要出宫去找唯一!”
“可是……”龙无忧担忧。
“舅舅,唯一虽然调皮,但是他知道分寸,不会一个人跑出皇宫去,所以,我敢肯定,他是被人掳走的!”
是她不好,只顾着妩双,忽略了唯一。
忘记了唯一能跑会跳,还会和宫婢监玩躲猫猫,捉迷藏,皇宫这么大,要藏一个歹人,很容易。
龙无忧看着茉舞,好一会才问道,“你一个人去吗?”
“不,清远哥哥和我一起!”
龙无忧闻言,略微放心,“也好,不过,多带些银,多带些毒药,多……”
“舅舅,我知道,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的!”茉舞说完,宠龙无忧一笑。
很牵强,很难受。
“好!”
“舅舅,我去花姨那里,看看妩双,等和妩双告别之后,我就出宫了!”
“嗯!”
妩双这几日,一直哭泣,花袭人哄了,招弟哄,几乎忙坏了所有人。
原因很简单。
这几日,她都没见她的哥哥姐姐了。
招弟见茉舞进来,连忙起身,“公主!”
茉舞摆摆手,走到花袭人身边,接过妩 ...
双,哄道,“好妩双,不哭了哦,姐姐抱抱!”
四个月大的妩双,似乎懂了。
窝在茉舞怀中,咿咿呀呀,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茉舞心里难受,“妩双啊,姐姐要去找唯一哥哥,你在家,要乖乖的哦!”
其实,她是想把妩双一起带走的,但是,妩双还小,一颠簸。
对妩双身体不好。
“咿呀,咿呀……”
“妩双啊,你乖乖的,等姐姐找到唯一哥哥,我们就回来,以后,以后等妩双大了,姐姐带妩双去外面玩哦!”
花袭人总算明白了,“茉舞啊,你……”
“花姨,妹妹就交给你了!”
花袭人叹息,“好,茉舞啊,一好好照顾自己,找到唯一之后,早点回来!”
茉舞点头。
一离开,妩双便哭,呜哇嚎嚎大哭。
茉舞听着,心里难受之。
“清远哥哥,你说,唯一去哪里了?”
御清远靠在茉舞,“我算不出来!”
“清远哥哥,你可有办法能够算出来?”
御清远垂下眸,“有,不过……”
“什么办法,你说!”
御清远摇头,“茉舞,不要多想,唯一命格贵,会好好的!”
“可是,我怕他会受苦!”
唯一才四岁啊。
茉舞其实忘记了,曾经她四岁的时候,也老练的像个十一二岁的孩。
如今十岁的她,比起很多成年女,还见多识广。
“茉舞,相信我,唯一会好好的,你忘记了,诺诺给唯一算命,他可以活九十九的!”
茉舞闻言,鼻一酸。
但愿,但愿唯一好好的,活九十九。这一次,出京,茉舞没有坐马车,而是直接和御清远轻功。
很多时候,走不动了,便由御清远背着她,四处寻找唯一,茫茫人海,漫无目的。
“清远哥哥,你那个方法,到底是什么?”
御清远看着茉舞,犹豫好一会,才低下头,“用茉舞的处之血,让我练成人身!”
是人,便不再方外。
许多事情,亦能办到。
茉舞闻言,跌跌撞撞后退了好几步,震惊又错愕的看着御清远,好一会才结结巴巴说道,“当年,娘亲,骂你,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件事?”
“是!”
茉舞先是笑了,随即又哭了。
怪不得了。
娘一般不愿意骂人,只会出手,要么杀了,要么揍一顿。
那个时候,却指着御清远大骂畜生。
“清远哥哥,我愿意,为了唯一,我愿意!”
御清远大惊,“茉舞,你疯了!”
茉舞摇头,泪流满面,“清远哥哥,我不要这般漫无目的的找下去,我不要,唯一是在我眼皮地下丢的,我心中难受,清远哥哥,你一直说,你爱我,疼我,为什么这一刻,你不能答应我!”
“茉舞,你还小!”
真的还小。
十岁啊。
怎么承受的了。
怎么……
御清远套头,跌跌撞撞往后退,“茉舞,我不能……”
“清远哥哥,你是不愿意,和茉舞一起白头偕老吗?”
成了人,就会了死去那一日。
清远哥哥,或许是不愿意和她白头偕老的吧。
“不,茉舞,我愿意的!”
天知道,他为了等她,等了一千年。
一年前啊。
那么的漫长,那么的孤寂。
他宁愿与她白头偕老一辈,也不要长生不老万万年。
世间女何其多,但,都不是他的舞儿。
不是。
茉舞笑,“清远哥哥,既然你是愿意的,为什么要拒绝我,只要我们在一起,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成亲,会洞房花烛,我们只是把日提前罢了!”
“不……”
御清远摇头。
茉舞却坚定起来,“清远哥哥,这事,依我的!”
“茉舞……”御清远大喝。
“清远哥哥,这事,若你不依我,以后,我再不见你!”茉舞说完,转身朝前走。
“不……”御清远拥住茉舞,“茉舞,茉舞,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茉舞,不要逼我,其他什么事儿,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这事,不能,茉舞啊,你知道我的心,除了你,再也容下任何人,我怎么可以,伤害最深爱的你!”
“清远哥哥,没有,这不是伤害,清远哥哥,真的,我不怕,一点都不怕,我知道那个是你,我还窃喜着,虽然,这一刻来的早了一点,但是,我知道,意义不一样,清远哥哥,为了唯一,为了家人,我愿意做任何牺牲,这一点,算不了什么的!”
只是一个朱砂而已。
就算将来,万一……
她和御清远分道扬镳,她依旧不悔,今日,为了唯一的付出。
“茉舞……”
“清远哥哥,答应我吧,求你答应我,我们今日,便找个好的客栈,我们……”茉舞说到后面,面红心跳。
毕竟,只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儿。
说这种事儿,这种话,多少难掩窘态。
“我考虑考虑!”
华丽客栈。
最好的房间。
茉舞坐在床边,御清远立在窗户边,已经足足五个时辰了。
两人都不曾动,也不曾说一句话。
**,洁白床单,是茉舞特意去绸缎铺买的。
一个小女孩,来买白色锦缎,展柜还刻意问了几句,茉舞一眼不答。
怎么说呢,说她为了家人,不知廉耻……
还是说,她下作。
不,茉舞摇头。
她不是不知廉耻,下作,她只是,为了家人,付出,牺牲罢了。
天已经黑了。
茉舞起身,走到御清远身后,抱住御清远。
“清远哥哥……”
“茉舞……”
御清远低唤一声,泪,潸然而下。
他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的。
“清远哥哥,求你了,答应茉舞吧!”茉舞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御清远身后。
御清远吓傻了。
是真的吓傻了。
回头,也跪在茉舞对面,“茉舞啊……”
“清远哥哥,求你了!”
“别,别,这样,茉舞……”
茉舞看着御清远,“清远哥哥,你一向疼我的,今儿,为什么不继续疼我,让我放肆一次?”
“茉舞,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