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決定
醉心樓,靜悄悄的白天。
子夜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麵色蒼白的自己,這些日子以來,他又消瘦了很多,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宜塵推門進來,拖著長長的裙擺,千嬌百媚的說:“子夜,看看你,這才多久,你又變更漂亮了,憂鬱的表情永遠都是客人們追逐的目標,可惜的是……”宜塵蘭花指捏起子夜的一縷長發,“可惜你已經不是我醉心樓的人了,不然我肯定讓你成為我醉心樓永遠的頭牌!”
宜塵是個生意人,自然是三句話不離本行,子夜微微蹙起漂亮的眉頭,“樓主,可以不要再說這些了嗎?我今天是打算和你告別的。”
“告別?”宜塵先是一愣,隨即媚笑,“你要去哪裏?”
子夜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任由迎麵撲來的風吹亂他的秀發,“去哪裏我也不知道,我不能一直在這裏待著啊!”瘦弱的子夜悵然地看著絡繹不絕的人群,仿佛隨時會隨風飄散。
“你終於想通了?我還擔心你會因為水玲瓏的離開一直這樣消沉下去,鬱鬱寡歡,最後弄得香消玉殞,那可就是罪過了,還好你自己打開了心中的鬱結。水玲瓏已經進宮做了王妃,你們之間不可能的。”宜塵安慰著,除非有一天鳯麒國東山再起。
子夜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那笑太淒美,讓人看了想流淚。宜塵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子夜不會去做傻事吧?
對子夜來說,離開或者不離開,根本就沒什麽區別,他依舊是孤身一人,水玲瓏是唯一對他好的人,她給過他希望,他依賴對她的憧憬活下去。如果隻有他一個人,他能做什麽?子夜最大的弱點就是不能獨立生存,他習慣了依賴、習慣了被人操控、習慣了沒有自由的日子。
子夜來到宮牆外,就是這堵高高的宮牆阻隔了他和水玲瓏,他每天都在等,每天都在等一個機會,今天他終於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