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星酒樓門前!
華燈初上,街道上的路燈開始露出昏黃,將男孩臉上映襯出幾許溫和、將女孩臉上映襯出幾許嫵媚的時候,街道上有人流悄然匯聚,男生穿上了最整潔的服裝,一個個青春飛揚,女孩子也找出了最漂亮的衣服,將她們的青春與美麗悄悄定格,連最窮的張影都一改平日的形象,穿著一件漂亮的紅裙,這紅裙也許值不了幾個錢,但在路燈下如同一朵鮮豔的玫瑰花!還悄悄地化了個淡妝,還別說,除下她的那個黑框眼鏡,她漂亮了許多!
幾名女生悄悄地打量著路口,是一種沒有說出口,但形於顏色的默契,路口什麽時候會出現段柳的寶馬車?她今天會穿什麽?是意大利進口的還是法國時裝?這位老總是全班的皇後,連老師都不會說重話的天之驕女,相貌一流、身世一流,居然學習也一流,這樣的人讓人就算滿肚子有意見,都提不出半點!
“大家都來了啊,幹嘛不進去?”一個嬌嫩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眾女同時回頭,目光齊聚:“段柳!”神態頗有幾分異樣。(
這是段柳嗎?穿著一件T恤,下身一條短褲,頭發簡單地用橡皮筋紮成一個馬尾巴,整個一個清純的高中生模樣。\//\
“怎麽了?你們!”段柳麵對眾女:“幹嘛這樣看我?”
“你的車呢?”“在學校裏啊,懶得開出來,反正也才幾步路!”
“你穿得……”一名女生終於說:“穿得好樸素!”
“嗨,吃頓飯而已,用得著那麽複雜嗎?進去吧,你們不餓啊?”段柳鑽進了酒店,身後跟上一大群。張影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的紅裙,這紅裙她平時根本舍不得穿,昨天還悄悄地熨了一遍,今天一穿上身自我感覺良好,可一見段柳,她才知道,什麽叫有錢人的風度!
有錢人的風度就是隨意!這些風度她是學不來的。全班又有多少人能學得來呢?
一桌人坐下,段柳是一個特例,但特例沒有維持多久。服務員剛剛出門,房門打開,一條人影站在門口,平靜地解釋了一句:“抱歉,我好象遲到了!”
“張揚,這邊坐!”宿舍裏的周夥計指指身邊。
“好地!”張揚一屁股坐下,隨手解開前胸的衣扣,手在頭發上隨意地朝後一掠。.\\\\\目光落在身邊,他微微一愣。身邊一個紮馬尾巴的小姑娘好生麵熟,段柳!
就說她身邊怎麽沒有人坐,原來是她!
人都是很奇怪的動物,特別是一些大男孩,對段柳這樣的美女是向往的,有機會的話都會盡量靠近她,但離她最近地人也會有壓抑感……或者叫壓力!所以,多數人都會選擇與她保持一兩米的距離,這張椅子所有人都向往,但偏偏所有人都不坐。便宜張揚了!
他一樣有壓力。也許不是壓力,而是一種尷尬。如果沒有上次酒樓裏的事情,他會很自然。哪怕他還是她地部下,但有了上次的事情後,他尷尬,最尷尬的是:這裏依然是酒樓!
段柳也有片刻時間的尷尬,但她調整得很快,隻幾秒,她就能將張揚視同空氣的那種!
她也許有一點點的感覺,這個人還真的有點與眾不同,人家是象對待舞會一樣地對待這次酒會,而他象是對待運動會一樣地對待,這身衣服是不是白天上課時穿的?正是,灰色地襯衣,黑色的長褲,皮鞋明顯沒擦,襯衣袖口上有墨跡,這個混蛋,隨意性也太強了點吧?比她自己還徹底,她雖然隨意,好歹還是精心選擇了隨意地服裝,而他根本不換衣服!
一桌十二人,有了兩個特例!
第一杯酒段柳倒上了,但她沒打算喝,接受隻是她懶得開口阻攔熱心倒酒的男生而已,她是第一個倒的,張揚最後。\\/\
但那邊的教授一開口就改變了她的心態,教授隻說一句話:“同學們一年來辛苦了,今天這個酒會上沒有身份,隻有夥伴,大家好好地喝吧!”這是一句開脫的話,避免自己作為教師而成為眾矢之的,但段柳也痛失自己的優越感,是啊,今天自己穿得隨意,不就是向大家傳遞一個信號嗎?不當天之驕女了,與同學們拉近距離!
第一杯喝了,大家一起喝幹,除了幾個實在不會喝酒的女生外,大家一起幹,段柳並不在意,作為老總,她多少有些酒量,起碼比那些平生不知白酒為何物的普通女生而言,她地優勢明顯。
她都是普通女生了,她都這麽隨意了,沒有理由成為別人地目標吧?
她失誤了,第二杯是張揚宿舍裏某個男生挑起來的,周剛舉起杯子:“醫學真是博大精深,在醫學院當一名好學生太難!”這話得到眾人認可,周剛目光落在段柳臉上:“我向兩位優秀學子表示敬意!敬張揚和段柳!”
“這不行!”段柳斷然拒絕,這樣敬下去,那還得了?一人一杯,她受不了!
“這杯酒該敬!”另一名男生起哄:“讓他們傳授一點學習經驗……”
“是啊,有些什麽經驗讓大家分享一下吧,說老實話,我平生兩樣東西頭疼,一樣是英語單詞,一樣是藥名……”
眾人大笑!
那邊地教授也在拒絕一名學生的敬酒:“我說你們就別敬我了,大家我可是一樣地教,要喝就和那些學習好地學生喝,讓他們傳授經驗……”
張揚搖頭了!這下好,教授都授意了!
“我說……”段柳叫道:“今天到底是吃飯還是談學習?老是談學習多沒意思?”
“周剛都站了半天了,段柳,你好歹也給個麵子不是?不然的話,他以後還怎麽和女孩子喝酒?”
“那……”段柳掃一眼張揚:“隻喝這一杯,我們所有人一起喝!祝願大家學習共同進步!”
好大一杯酒,段柳一口喝下,臉色略有微紅,輕輕咳嗽,氣氛一下子熱鬧了……
“說好了,我再不喝了!”段柳呼出了一口氣,與他站在一起,麵對兩張桌子上的二十幾人,段柳有一種強烈的不舒適感覺,這成什麽了?象是她以前見過的婚禮場麵,新郎、新娘麵對客人一樣,這個想法突如其來,她的臉上有了發燒的感覺,幸好酒是好東西,喝酒後,所有的臉紅都沒有歧義。\\/\\\\\
“那不行,先倒上,倒上再說……”
雖然說過不喝,但相互敬酒之時,一杯酒小口地抿,還是去了半杯,酒桌上開始變得零亂,男女生們的聲音也漸大,臉也漸紅,幾個一開始沒喝酒的女生還是喝了一點點……
“這杯酒敬張揚!”周剛杯子舉起。
張揚:“說個理由!如果再是學習上的一套,罰酒三杯!”
“我們是室友!”
這個理由很充分,喝了!
“我再敬你一杯!”張揚表示驚訝:“室友就得放倒對方?”
“不是,室友就是要相互關照的……”周剛的聲音壓得很低:“喝完酒後,兄弟有事情找你商量!”
“是什麽?”張揚微微一愣。
“喝!”周剛自己喝了。
張揚手微微一翻,還是喝下去了:“你這個小子,挺神秘的嘛,到底是什麽?先說來聽聽,反正大家嘈雜著呢,說什麽也聽不見!”
兩個男人的頭挨在一起了,段柳的耳朵中小心地捕捉到了幾個字:“幫我找個工作,我想利用假期……”
“這杯酒白喝了!”張揚輕聲回應:“你不知道我自己也是最低層次的打工者?……哦,對了,想找工作,我建議你找另一個人喝酒!”
另一個人?段柳和周剛的眼珠同時都在轉,是誰?
“我們這個席上誰最有權?”這是提示……
周剛的目光剛剛轉向段柳,段柳的臉已經掉向了一邊,這個混蛋,又在給她找事!但提到工作兩個字時,一年前的工作經曆突然浮現她的腦海中,那時的他也是這麽混蛋,很奇怪的是,她總是忘不了那段離奇的歲月,是不是正是他的混蛋,才讓她忘不了呢?她的心一下子變得很迷惘……
一位女孩杯子舉起:“柳柳,我們也喝一杯!”
“嗯!”段柳舉起杯,居然一口喝盡了,心事旁落之時,她居然連咳嗽都沒有。
“柳柳,你喝完了啊……”那個女孩壓力好大:“我……我也幹!”
周剛有了明確的目標,但在段柳的眼睛根本不朝這邊看的時候,他還是不敢主動向她敬酒,誰都知道,段柳有一個原則,在學院裏不收任何人進公司,工作是工作,學習是學習,完全是兩碼事!這就是她的理由,也是所有天之驕女共同的理由!
周剛隻有轉向:“張揚,還是……我們喝吧!”
“怎麽老是我們喝?說個理由!”周剛的臉都紅了,張揚依然是清醒得象是一隻兔子。
“因為……因為……”周剛想了半天來了一句:“因為我還有事情向你請教,全宿舍裏的人都想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