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璃盞之再續前緣

忘川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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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璃盞之再續前緣

墨竹從沒見過這般蒼白透明得幾乎不存在的人,仿佛隨時會消散在夜風中,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人隻是看著她淡淡蒼白美麗地笑,“你叫什麽名字?”

那聲音輕柔如蘭,宛若碎玉。

墨竹像是被蠱惑一般,呆呆地答,“我叫墨竹,師父叫我小竹。”

那人笑起來,蒼白得幾近透明的手指掩唇輕咳,那雙手很漂亮,纖細修長,指甲修得很幹淨,琉璃般晶瑩剔透。

“我叫長樂。”他如是說。

事已至此,饒是墨竹再不情願,也不得不麵對事實,這梨花般蒼白透明的纖細少年,正是她剛剛恨不得狠踹幾腳的永樂宮主。

長樂的身子骨比她還弱,前來永樂宮送藥的人每天都要來三趟,卻從來不進去,隻是將藥放在宮門前便走了,自從墨竹來了以後,這個取藥的任務便被她自告奮勇地接下了。

每每她聞到那濃鬱的藥味,便想起以前被師父連逼帶哄地喝藥,忍不住抖了一抖,再看著那黑糊糊的藥滑進長樂蒼白透明的唇間,又抖了一抖。

這麽纖細蒼白的少年,誰會忍心看著他每天都要喝那種苦死人的藥。

她常常也會問,“長樂,你為什麽每天都要喝藥?”

長樂隻是淡笑著放下手中的藥碗,含住她指尖夾著的蜜餞,笑容有些迷離,“小竹兒,你聽說過忘川河嗎?”

墨竹搖頭,“忘川河是什麽地方?”

長樂看著她許久,便又笑了,摸摸她的腦袋,“好,竹兒不知道那個地方,永遠都不要知道那裏才好。”

墨竹似懂非懂地點頭,看著他淡笑的側臉,溫暖的太陽光線下,那唇邊像是開著一朵潔白美麗的梨花,有些癡迷地眯起眼,“長樂,我可以叫你阿梨嗎?”

“竹兒想怎麽叫都可以。”他隻是看著她,寵溺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