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璃盞之再續前緣
“鬧夠了?”他歎氣,“還不起來?地上涼。”
快入冬的天氣了,她就這樣一直坐在又冷又硬的地上,也不嫌凍得慌。
見她不動,低著頭輕揉著裙子遮擋下的腳踝,他頓時明白過來,“受傷了?”
墨竹不說話,剛才秉燭情急之下將她推開,她一個沒站穩崴了腳,腳踝生疼。
他蹲下身子要掀開她的裙擺察看,她身子一側躲開,悶悶道:“我沒事。”
墨離盯著她看了半天,她被看得有點不自然,卻還是繃著臉不說話,絕對不理他,一定得要讓他知道她生氣了才行。
他無奈地揉了揉眉心,算了,固執又欠揍的小兔崽子,拿她沒辦法。
他將她抱回了月華殿,在其他地方看不到的月亮孤零零地掛在漆黑的天上,籠罩著一圈圈縹緲的光暈,灑下清冷的光輝。
現在已是深夜,月華殿還未熄燈,一片燈火通明,案上放了厚厚一摞宗卷,碼放得整整齊齊,筆墨紙硯也規矩地擺放在右邊,幾案中間鋪著一張幹淨的宣紙,上麵放著兩樣東西,天璽印和禦仙令。
原本調動仙界兵馬需要的是禦仙令和虎符,可虎符尚在古月仙手中,天君派人連夜送來了天璽印,當年他跟隨宮千竹跳下誅仙台後,當著所有人的麵還了天璽印,可如今為了鞏固人心,也不得不暫時收下了。
墨竹看著那通體瑩綠成色上好的玉印,伸手想去拿來看,墨離連忙按住了她的手,“別動。”
這天璽印見氣識人,非玄寂血脈不得靠近,這丫頭毛手毛腳地去碰,難保不會受傷。
她不滿地撅了撅嘴,卻也不再去拿,看著他坐到案後,一本一本翻看卷宗,執起玉毫蘸上鮮紅的朱砂墨,在卷宗上寫著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案上的宗卷已經少了一半。
墨竹撐著下巴昏昏欲睡,頭從手上滑下,她清醒過來,見案上宗卷還剩一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趁他不注意將那一摞宗卷都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