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後下部 不許打我爸爸
他能夠想像得出來,禺疆的心情定然是——恨不得砍了自己,然而,禺疆居然如此頹喪、消沉,完全是一廢人了,難道他就不急著救出深雪嗎?他到底在想什麽?
他冷硬地質問道:“誰對誰錯,都已經無關緊要了,重要的是,深雪已經被月氏擄去了,不知道會遭遇到什麽樣的情況,而你呢,還在喝酒、昏睡,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你的閼氏?”
“或許吧!”禺疆幽幽道,仿佛一個哀傷的幽靈,無奈於自己的命運。
呼衍揭兒瞪大清俊的眼睛,厲聲斥責道:“你說什麽?”
禺疆稍稍仰首,瞭望著那西垂的斜陽;於他來說,此時的黃昏已不再壯麗,隻餘蕭瑟、蒼涼。他的眉心浮出一道皺痕,宛如刀鋒鐫刻一般:“左穀蠡王,如果你想要統領單於庭,我可以讓出大單於之位,你的能力不在我之下,我們匈奴在你的統領下,一定會重整雄風的。”
“什麽?”呼衍揭兒驚訝地呆住,完全沒有料到,隻因一次戰敗,隻因深雪的被擄,他便迷失至此,頹廢得連大單於的位置都不想要了。如此看來,怪不得他會不管不問單於庭的大小事務了,怪不得他會喝酒到醉、醒了接著喝,日複一日,以此麻痹那種鑽心的疼痛……
禺疆拿起酒袋,咕嚕咕嚕地灌下炙灼的烈酒:“誰都不要來打擾我。”
呼衍揭兒感覺胸中呼啦啦地躥起一把怒火,厲厲地瞪著他,而他仍自悠閑地喝酒。短短幾日,他已經不複往日的雄風、威嚴與霸氣,而隻是一個哀慟的男子,身形銷骨,容顏蕭肅,尤其是那雙黑亮的眼睛,盡顯疲累、混濁,無神地迷瞪著,所有人在他眼前,都是模糊的。
這便是他的煎熬與折磨,可是,即便他再如何的痛楚,也不能再這樣下去,深雪需要他,需要他的搭救,需要他從戰敗的陰影中振作起來、整頓騎兵,再現匈奴鐵騎的雄風。深雪一定不願意看到他這個樣子,任誰也不想看到,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