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秘書

第二卷 裙帶_第112章 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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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過了,枚竹一直沒來我家,連小姨也沒出現。兩個人像突然消失了一樣,一連幾天,音訊全無。

大年初二的早上,接到郭偉電話,問我去不去鄉政府,我斷然拒絕。一邊的薛冰滿臉不高興,嘟嚷著說初二這天是女婿去丈母娘家拜年的日子,我不去蘇西鄉,就是沒把她娘當做丈母娘。我懶得解釋,一個人出門站在街邊,跟來來往往的左鄰右舍拜年。

吃過早飯,老娘叫我去小姨家拜年,輪規矩,應該是她先來,但小姨還沒生孩子,她的輩分就比我大,我是應該要先去她家拜年。

門外的雪開始融化,本來一幅白山雪狗的圖畫突然就變得肮髒起來,融化的雪水順著街麵肆意流淌,夾著鞭炮的紙屑,殘留的飯菜,煤球的黑暗。屋簷上的冰柱滴滴答答滴下水來,把原本豐滿的身體慢慢消化成細水,直到跌落到地上,清脆地摔到地上,粉身碎骨。

融雪的日子天氣更顯得寒冷,來往的人都縮著脖子,雙手插在衣兜裏,鼻子裏噴著團團熱氣,熱情地跟我打招呼。

我們這條街,住的大多是走夫販卒,也是這個城市最早的原住民。城市的高樓仿佛與他們有著遙遠的距離,寬敞的大街也離他們的生活十萬八千裏。這條街的所有房屋都是淩亂的,搭建的小屋遍地都是。街上有一家中藥鋪子,還保留著過去的模樣,不過現在的主人是國營企業。我老娘很少去中藥鋪子,這家中藥鋪子,其實就是我外婆的產業。我老娘在這個中藥鋪子裏長到十六歲,等到我老爹他們部隊打過來,我老娘已經是這條街上的美女,是中藥鋪子裏的一道風景了。

年紀大的老人還戲稱我叫“少爺”,說我是中藥鋪子的唯一*,盡管我姓陳,已經與掛著“和慶堂”牌匾的中藥鋪子老板何元奎挨不著邊,可我畢竟是他的外孫,身上還留著老何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