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被自已在齙牙珍出租屋打暈的“便衣”和“警察”是真正的警察?可是小啞巴當時又為什麽在他後背用手指書寫,說他們是“壞人”?
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這不是一個哲學問題,現在這個問題,葉向東下意識地覺得,它關乎自已的生死,關乎自已後半輩子的命運!
束手就擒,慢慢向警察解釋,反正有小啞巴在,她能夠證明自已殺死那個綁匪的正當性,之後也最多是誤傷兩個警察,應該沒有什麽事。
可是,如果出現在齙牙珍出租屋的院子裏,那兩個“便衣”和“警察”真的是綁匪的同夥,甚至事實的真相就是官匪勾結呢?進了派出所,自已有機會證明自已的清白嗎?小啞巴的證詞,能夠抵擋黑警察的誣陷嗎?
那可不是一般的打架鬥毆,那可是三槍命中直接打死了一條人命的大案,動了槍,死了人,如果不能證明自已的清白,那可是妥妥的死刑,至少也是一個無期!
哪怕今天上午看見劉美霞偷人,葉向東也沒有此時茫然和無措,站在派出所的鐵柵欄外麵,竟然發起呆來。
正在這時,葉向*然聽見一聲幾乎刺破人耳膜,又是幹啞,又是尖銳的呼喊:“跑!跑!跑——”
葉向東猛地一抬頭,看見二樓的一扇窗戶中,小啞巴拚命向她招手,漂亮清秀的小臉上全是因為用力過猛而掙出來的血紅,眼睛裏全是焦急和憤怒。
“跑!跑!跑——”
聽著這含糊不清,葉向東卻完全明白它所代表的焦急、驚恐和慌張的警告,他茫然失措的心中,突然變得一片寧靜,居然升起一絲好笑的情緒來:啞巴都開口了,不聽她的,聽誰的?
葉向東一扭頭,不屑地望了一眼衝在一堆警察最前麵,麵目猙獰,曾經是他手下敗將的那個“便衣”——這個混蛋如此拚命,隻怕真的在小啞巴被綁架的事情裏陷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