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主席台上的吳青竹一眼就看到了葉向東的窘境,也顧不得再站在上麵為顧子晉繼續主持,立刻拋下還講得口沫橫飛的顧子晉,提著裙子就悄悄跑下台來,鑽進了這一幫惹得許多人頻頻注目,快要發生暴亂的貴婦、淑女群中。
“嗨,幹什麽?幹什麽?沒見過男人嘛,他是我的!”
世界上的道理果然是這樣,男人厲害起來讓女人害怕,女人黃起來,卻連男人都會害怕!
吳青竹一聲低吼,沒有嚇住一幫捂嘴吃吃怪笑的女人,卻嚇得葉向東一個趔趄,仿佛今天才真正認識吳青竹一樣,看著這個一臉洋洋得意,滿臉全是嬌豔的紅光,狠狠地撲上來抱著他的胳膊就不撒手,仿佛護食的小母雞一樣的女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靠,這真的是那個像仙子一樣吳青竹,不會是別人披著吳青竹的外皮,故意來吃自已豆腐的吧?
看到葉向東的怪樣,其它女人再也忍不住,突然爆發出轟天價的大笑,不但直接將顧子晉的講話壓了下去,還羞得心急之下,忘記了掩蓋自已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或者忘記了掩蓋自已腹黑屬性的吳青竹,滿臉鮮血欲滴,恨不得地上有一個地洞直接鑽進去算了。
這下子好了,顧子晉再也講不下去了,幹脆直接甩掉手中的話筒,大吼一聲:“酒會開始!”
隨著音樂聲響起,顧子晉也連奔帶躥地跑下主席台,跑到了葉向東他們這邊。
這個時候,周圍的男人也已經打聽清楚這個角落裏發生了什麽,也紛紛擠了過來。
不過還好,隨著男人的出現,這些聚在一堆的女人,紛紛飛到自已男伴身邊之後,終於恢複了自已的貴婦和淑女風度,一個個變得端莊有禮,再也不像剛才一幫的女流氓模樣。
因為剛才葉向東的驚恐表現,吳青竹也不知道暗地裏悄悄給葉向東跺了好幾下腳,現在臉上還羞暈上臉,紅粉不退,隻能勉強保持著嬌笑,和顧子晉一起,將葉向東一個個介紹給自已圈子裏這一幫一個個興奮不已的男人們。
隻到一個小時之後,大廳裏的燈光暗下來,舞曲響起來,身邊始終圍著一幫人的葉向東和吳青竹,才終於得到了幾分清靜,有空喘上一口氣。
這個時候,葉向東的褲子口袋裏,已經差不多揣上了二十幾張名片,吳青竹和顧子晉這個小圈子裏的大部分人,都向葉向東或直接、或含蓄地表達了或合作、或加強聯係的意思。
葉向東還不敢告訴吳青竹,在他的另外一個口袋裏,還裝著至少七八張用紙巾寫著的電話號碼。這些電話號碼,都是那七八大膽的女人,趁人不注意,悄悄塞到葉向東手中的!
葉向東現在算是明白了,所謂的上流社會、名利場是怎麽回事。原來在奢華的環境下,在華麗的燈光中,在頂級的名牌服飾和脂粉、香水包裹中的一具具的皮肉,也不過僅僅是普羅大眾,飲食男女,誰也不比誰高貴。
葉向東敢肯定,隻要他今天晚上敢打出這些紙巾上的電話,這些留電話的美麗皮肉,今天晚上絕對會甩掉身邊的男伴,飛蛾撲火一般朝他撲來。
隻不過,當葉向東毫無顧忌地端了兩大盤食物,拉著吳青竹去酒會旁邊的大露台上坐下吃點東西的時候,卻悄悄將口袋裏的那些紙巾揉成了一團,擦了擦自已沾上油汙的手指,直接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箱裏!
吳青竹早就看見了葉向東的小動作,不禁嫣然一笑,卻什麽也沒說,隻是將她盤子裏的一隻大蝦,狠狠地切一大半,嬌笑著送到了葉向東嘴邊……
十幾分鍾之後,吳青竹招手叫來服務生,將桌子上的東西收走,正想拉著葉向東進大廳去跳上兩曲,那個讓人討厭的鍾奇誌卻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笑嘻嘻地攔住了他們:“葉先生,能夠和你私下裏談談嗎?隻要幾分鍾就好。”
葉向東心中微微一凜,心道來了。知道躲也躲不過,葉向東就向吳青竹使了一眼色,大方地答應下來:“好啊,這個露台空氣不錯,咱們就在這裏抽一枝煙好了。”
吳青竹看了眼那個白丹已經不在,鍾奇誌身邊隻剩下寧光輝和路藝的三人,輕聲道:“那好,向東,你們先聊著,我去找綺玉。”
吳青竹離開之後,路藝直接將通往這個大露台的推拉門拉了起來,還守在門邊不讓人過來。
寧光輝連忙狗腿地從身上掏出煙,給葉向東和鍾奇誌點上。
葉向東坐到休閑藤椅中,愜意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望著對麵神色頗有些凝重的鍾奇誌道:“鍾先生,請說吧。”
鍾奇誌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又彈了一下煙灰,這才緊緊地盯著葉向東含意不明的雙眼,低聲道:“葉總,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我想,今天晚上我們這一路不速之客出現在這裏,隻怕你已經猜到了我們的來意。”
葉向東輕笑一聲:“盧文山?”
鍾奇誌狠狠地一點頭:“不錯,盧文山!葉總,我們看上了盧文山手中在青陽高科的股權,想直接收購過來。不過在今天下午我們才知道,原來你們青陽高科的股東之間,還簽署了一份有關股份轉讓和退出的製約協議。所以,我們想請葉總抬抬手,讓我們能夠成功收購盧文山手中的股票。”
“葉總,我想,顧子晉、吳青竹,還有那個關綺玉,隻怕已經向你介紹了我的身份。葉總,你放心,我們以後成為合作夥伴後,我可以保證在京城、中央那邊,咱們青陽高科、天星公司,將得到最大程度的支持和優惠政策,絕對不會讓你們其它股東吃虧。”
葉向東將手中的香煙塞進嘴裏,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將還剩得有一大半的香煙,直接吸得到底,然後“呸”地一聲,直接吐出了這個二樓的大露台欄杆。
這一聲低沉有力的“呸”,立刻讓鍾奇誌和兩個跟班怫然變色,剛才還故作熱情和討好的目光,頓時變得一片陰森,冷冷地射到葉向東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