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怎么给拒了,没想到这次珍珍在电话里面提出,想要让我帮忙。说自己会唱好多男女对唱的歌曲,
然后让我提携她,找机会再带她上台,跟我一起合唱。至于钱的话,给多少都成,就算不给的话,她也能接
受。
说白了就是为了争取机会!这话当时说完了,我有点小小的动容,毕竟能看得出来,珍珍并不是全傻,
这会有点明白自己的分量——而且,她愿意吃苦。
这是废话,没朋友没亲戚就敢为了歌唱梦想北漂首都,吃不了苦的人,根本连一天都坚持不了。
于是我动了恻隐之心,说要不然试试再说吧,你会唱什么歌,跟我说一下,找机会咱们练练看。我的本
意是是哪天让她早点去酒吧,合唱走走台啥的。
没想到,珍珍直接问道:你住在什么地方?我去你那里练吧。
我想了想,就告诉她怎么做地铁怎么坐公交车,来我这里。
当天晚上帅帅是要上班的,我自己在房子里面。差不多下午快三点的时候,珍珍到了。穿着和昨天一模
一样的衣服。只不过现在我看的更清楚一些,她的衣服显得有些旧,短靴也是,有不少摩擦的痕迹。
但她整体的造型却不土,有点那种复古的文艺范儿。
摘掉围巾,珍珍开始打量我和帅帅住的地方,虽然没说啥,但有点艳慕的眼神,我还是看的明白的。
我把音响拿出来,然后接上MP3,放了几首合唱的歌,有《珊瑚海》《你最珍贵》《身不由己》……
她这个时候没有压力和包袱,唱的还成。虽然男声和女声是没法比较的,但我认为她的声音条件比我好
的多。
排练也比较顺利,剩下的时间里面,我教她怎么在网上搜索一些现成的伴奏的啥的。弄来弄去,又到了
晚上了。
当时我也觉得饿了,打电话给楼下的成都小吃,点了两个盖饭。送来了之后,珍珍吃的狼吞虎咽的,节
奏有点快的离谱。
之后我问她什么时候走,珍珍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张哥,你这里能洗澡么?
我愣了一下说能。她说自己住的地方洗澡不太方便。
顺便说一下,珍珍在北京住的是鼓楼附近的一家青年旅社,每天才三十块钱。浴室是公用的,确实不怎
么方便。
我犹豫了一下,说这倒是没问题,但再晚了你回得去么?她笑着说没事儿。
当时我没多想,就给她说了说热水啥的。然后她带着书包就进去了。
哗啦啦的,差不多吸了有二十分钟吧。珍珍穿着之前阿琴留下来的拖鞋,穿着很简朴的睡衣,从浴室出
来了。
当时我卧室的门没关,正在屋里面上网。
珍珍没打招呼就进来了,叫了声张哥。
我下意识的一扭头,看到的是湿漉漉的头发,立刻就说,珍珍你要吹风机对吧?就在浴室呢,我给你找……你吹干了早点回去
吧……
珍珍的表情有点怪,摇了摇头。说张哥,我今晚不走了吧,就住在你这里成么?
见到珍珍好像变了一个人,刹那间我有点恍惚。
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穿着睡衣的女孩,好像带给人的感觉都差不多。是那种
想要慢慢疼爱一番的感觉。
而且,珍珍嘴里还说今晚不走了。我草,这是什么意思?
我反问道,你真要住我这儿?其实心里面想的却是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你敢住在这里,胆子不小?!
珍珍点了点头,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张哥,其实我来的时候,怕弄得太晚了就没打算走。
这个时候,我好像有点听出她话里面的味道了。难道说:她打算今晚上跟我……?
不过,这没道理,而且也不科学。
所以我强压身体的欲望,从电脑前面站起来,回到了客厅跟她说:那也成吧,这么晚了估计你也没有车
回去了。要是不介意,你就睡在帅帅的**,他的东西还是挺干净的。
珍珍哦了一声,坐到了**,然后把拖鞋脱掉,坐到了**,膝盖蜷起来的样子。
我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她的小腿很直,很匀称,脚趾没有涂抹甲油,但也显得很干净。肩膀有点纤瘦。
用分数来评判的话,珍珍应该在5.5-6分之间吧。眼睛和身材加分了。
当时的情景挺暧昧的,不过,这个妞是来求我帮忙的,我的良知告诉我,这样真心是不对了。所以随便说了几句,就进屋关门
的。
我在房间里面就是上网了,不知不觉,都已经快要到一点了吧。我说出去上厕所,发现珍珍竟然还没睡
,在用手机听音乐。
当时没多想,上完厕所出来后,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这么晚了还在听歌?真用功啊……
珍珍有点恍惚,可能也是在半睡半醒之间吧,**了一下身体,说张哥,你不来我不敢睡……
我又是一愣,心说你睡不睡跟我有啥关系?
于是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不是还有啥事儿?
珍珍说道:张哥,我知道北京不好混……但是我真的很想留在这里唱歌,那个合唱的
机会,求你一定要跟老板说,带上我呀……
说道这里,我这下子踏实了。嗯,原来如此,因果关系呼应了。
既然她为了唱歌愿意付出这么多,我也不能太自私了。于是,我挺认真的给她讲了
不少关于怎么混酒吧,怎么取悦客人,选什么样的歌受欢迎,以及中场用什么样的台词串场这样的经验。
她听的很认真,而且眼神里面全都是感激。
事后我觉得,自己怎么像是老师给学生开小灶的那种感觉?
一下子,我仿佛觉得自己的形象伟岸了起来。
忽然间有种顿悟的感觉:或许,那些所谓潜规则成性的导演和制片人,才是有苦衷的吧?很多时候不是
他们想要潜规则,而是很多人想要被潜规则,如此而已。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无奈,就这样子。
至于珍珍——她穿着淘来的几十块一件的衣服裤子,穿着几年不换的短靴,贴身是很廉价的超市买来的
内衣内裤……
除此之外,我依稀记得她的光洁的皮肤之间,有些深浅的疤痕;她的手型虽然比较细长,但掌心有点干
燥甚至能够摸到一层茧子……
这样一个已经二十多岁执意想要在北京生存并且追求梦想的女孩,我不想去猜她过去经历过什么苦难和
贫穷,经历过怎样的男人,经历过怎样的漂泊。
我只想说,她对于梦想不惜一切的态度,值得尊重!
所以我决定,能够帮助她的地方,会尽量帮助。当然,她也不用觉得亏欠和感恩,因为她也向我付出了
。
关于珍珍能不能在酒吧留下来,我和帅帅在经理面前美言几句。最终,经理同意她在店里面做服务生,
每个月有一千八百块钱的工资。而如果她要唱歌的话,这块暂时是没钱的。
可以说,珍珍的目的实现了,而且她认人认的还算准,我帮到了她——至少,没遇到骗财骗色的骗子。
我能够眼睁睁的看到,珍珍的舞台经验在一点点增长,她的自信心也在提高——虽然每天晚上,她最多
只有一首歌的机会,跟我唱对唱歌曲。
在某一个特定的时期之内,珍珍和我的关系比较紧密。有了这份服务生兼职临时歌手的工作之后,她已
经不在鼓楼桥南边那家青年旅社住了,而是租住了一个位于东二环以内的隔断平房。但每周都会有一到两天
,白天的时候做公交车到我这里。
练歌倒是其次,主要是洗澡和洗衣服。
这种关系怎么形容呢?有点像同事,有点像朋友。
记得我曾经开玩笑问她为什么“投靠”我而不是经理或者是其他的歌手,她居然说我唱歌好听,那天晚
上第一次听我唱歌的时候就被我的歌打动了,还说,“张哥我跟你在音乐上有点心灵相通一见如故的感觉”
。所以,跟我她是愿意的,跟别人不一定。
有一天,我给帅帅打电话,说屋里面没酒了,你要是有时间,回来的时候扛一箱青岛,我给钱。帅帅说
哥今天咱们别在屋里喝啤酒了吧,正好有人要请我喝洋酒,一起来吧!
我好奇的问,谁请你喝洋酒啊?
帅帅说,这个人你也认识,就是上次搭你车的小雷。
我说怎么个意思?
帅帅说这哥们可能今天比较闲的慌,说想去五道口的“PG”喝点,之前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晚上上不上班
,还提了一下说你哥要是没啥事儿,也可以带上。
我这才想起之前有一次下雨的时候,帮帅帅送过一个朋友去三元桥。想想晚上确实没啥事儿,帅帅又倒
休,所以就说可以。反正也是见过的人,而且对方请客。
“PG”算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夜店,底下一层是蹦的地方,二层有些座位可以喝点。算起来的话,这还是
我第一次正式去夜店吧。
开车过去的时候,要经过好几所大学,还有商场门口,铁路啥的,各种堵车。
到了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店门口还挺壮观,不少穿的花枝招展的男孩和女孩,都正往里面进
场。当时我找地方停车找不着拙计,最后阴差阳错的停到了边上的小区里面因此省下了十块钱停车费,意外
惊喜。
停车回来进场,这才发现进这家夜店的一半以上都是老外。后来想想也对,PG开在语言大学的边上,肯
定这些留学生喜欢过来玩一下。
然后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我发现原来这里还是要门票的,100块一张。当时头脑一热,差点就要掏钱。
后来帅帅说要不等会再进,机智的先给小雷拨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