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望的拍著門,身體不由自主的打著冷顫,如萬蟻噬骨、萬刃裂膚般的痛楚,腦袋裏也有億萬隻蜜蜂在振翅飛舞著,嗡嗡嗡的叫個不停,要把我的頭顱從裏麵撕裂一樣,我蜷在地上打滾,發出令人發指的尖叫聲,那聲音在倉庫中回蕩過幾遍以後,衝擊著耳膜,連我自己都感覺到陰森恐怖,雞皮疙瘩頓起。
我用腦袋一遍一遍的碰著彩鋼牆壁,艱難的抬手拍門呼救,生不如死的感覺就是這樣,我現在隻想快些了結自己。
折騰累了,口幹舌燥又開始昏昏欲睡,趴到床頭看著櫃子上放著的水壺,顫微微的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隨後暴躁的將水壺打落到**,想毀掉這房間裏的一切。
再次陷入無止境的折磨中,我無助的盯著足有十米高的頂棚上刺眼的白燈,意識漸漸模糊。
“救救我,救救我……”
一個人的毅力有多堅強?我無法去衡量,也無法決斷,吃到第三個三明治的時候,已經決定這是我生命中最後一個三明治了,食物殘渣落滿床單,我盯著牆角翻開的鐵皮許久,終於爬了過去,舉起了左手。
那道鮮活的疤痕在眼前一閃而過,我想起了譚柏霖,曾經這一刀是為了他而割下去的,是為了那個愛我而付出生命的男人,現在卻是為了自我解脫。
我有些猶豫,這個樣子死掉,恐怕要下地獄,永遠遇不到他。靠在牆上發呆,毒癮再次襲來,一點一點吞噬我的理智,我蜷在牆邊看著那塊鐵皮,最終也沒落下手。
房間裏一片酸腐氣味,我蓬頭垢麵的在這個足有千瓦的白燈下被照得不知這世界還有時間的存在,這是第幾個三明治已經不記得了,那個向房間裏扔東西的人我也從來沒見過,不知道是不是秉良,或許這裏有監控器,讓他一直在看著我生不如死的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