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唐成,他手中的槍管頂著秉良的腦袋,冷眼看著我們。他曾經的暴戾在我腦海裏一閃而過,甚至有一次差點掐死我,人的狠毒是藏不住的。
努力坐起來,握住秉良的手,“我沒事。”
秉良抱緊我,貼近我的耳朵,輕聲說,“對不起,連累你了,是我考慮的不周全。”
“是不是你?”我在他耳邊輕聲質問,原浩的話在心裏打下了烙印,我想知道是不是他,九荷殺人是不是他指使的。
秉良拚命搖頭,“我的手是幹淨的,我承認從前生意上的不擇手段,但這件事真的不是我授意的,我放棄了一切,用諒解換唐素的離婚協議,用幫會換我們後半生的安定。”
有他這句話就足夠了,即便再怎麽難,我也會堅持下去。
“死不了吧?”唐成冷冷的說,“你們表演夠了嗎?我父母等著下葬呢。”槍管篤著秉良的腦袋,“磕三個響頭,我讓你們好好找個地方親熱。”
秉良目露凶光,狠狠的看著唐成,讓他給殺父凶手跪拜磕頭,絕不可能。
唐成抬手就是一下,秉良護著我,後腦重重的挨了一槍托,血順著他的脖頸流下來,滴到我臉上。
“唐成,你夠了沒有!”我嘶吼著,“秉良父母的墓碑就在山上,你先去給他們磕頭。”
我悲憤交加,痛苦大喊,卻引來唐成的嘲笑,“他們憑什麽,他們受不起。”
秉良放開我騰的站起身,正對上那隻冷冰的黑管,唐成竟然愣了一下,馬上掩飾他的慌張,槍口轉向另一側的好好,拉開保險。
“你要幹什麽?!”我爬起來擋在槍口前,張開雙臂,“你瘋了唐成,你瘋了,你知不知道好好——”
“我跪。”
撲通一聲,我眼前一片黑暗,抬手撥開唐成手上的槍,撲到秉良麵前,抱著他顫抖的雙肩,“不要,不能跪——”我哭求著,秉良的尊嚴在好好的秘密麵前徹底潰敗,竟然拜祭殺父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