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公主

第一百零二章:每一次從惡夢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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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子涵伸出手虛扶了一下:“雲兒請起,如果你不怕苦不怕累那麽我收下你。”

薑鳳雨聽著慕容子涵的話,激動萬千,同一時刻,她又像是想起來什麽,她不是什麽季雲兒而是薑鳳雨,從出生那一刻這便是父母賜給她的名字,她沒有了親人但不想連這名字也沒有了,而麵前的這個人是他的的師父,她怎麽能對自己的師父還不肯吐露真名呢?

“師父,我叫薑鳳雨。”薑鳳雨的水眸晶瑩透剔像是不可阻隔的的明亮的星,閃著璀璨的動人。

慕容子涵看著薑鳳雨,他知道她是薑鳳雨,她也知道他知道,而如今她坦誠以告,是在無形中表明了一種尊師的禮貌,讓慕容子涵心中於是一暖,清幽的話語出聲:“我知道,快點起來吧,你身子不好不適合接觸這潮濕的地麵。”是的,的確是潮濕的地麵,旁邊就是湖水。

薑鳳雨站了起來,嘴角揚溢著笑意,那空靈的氣息泛溢開來,是人無法抵擋的誘惑。

慕容子涵便帶薑鳳雨拿了一本醫書,讓她晚上看,

薑鳳雨拿著書對著慕容子涵道了聲謝,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到書裏麵記載的是人體的各種穴位和經脈以及進針手法,薑鳳雨明白慕容子涵這是讓她先把最基礎的東西弄懂,不然學什麽都不會出來效果,她捧著書便認真地看了起來十分的認真。

直到深夜,

慕容子涵讓小秋送來了一盆熬出來的藥,說是讓薑鳳雨晚上洗臉用,洗上一刻鍾,再用清水衝淨,薑鳳雨依言而行,用了三天之後,她發現那些本來結的痂而使皮膚收緊變硬的地方竟然奇跡般的軟化了下來,她欣喜萬分,不知道自己打哪裏交來的狗屎運,竟然可以和慕容子涵這種天地獨有的男子成為師徒。

慕容垂商瘋狂過一陣之後,果然如薑鳳雨所料,軒轅奕便是那樣把民心收了過去,從一開始的被人們所罵再到有慕容家的人做幫忙,大家忽然明白過來,原來是那個神秘的殺人凶手想要嫁禍給這個素有賢

名的奕王爺,真是一個可恨的人,於是大家便更是強烈的希望軒轅奕可以把這個凶手給抓出來,以泄大家心頭的恨意。

軒轅奕也承諾給晉城的百姓一定要把這種喪心病狂的人給找出來,

薑鳳雨聽著外麵的議論也不做聲,她忽然之間不想跟著這樣一群人走了,一點意思也沒有,當慕容恙被慕容垂商那樣殺死的那一刻,她心痛了,真的心痛,

看到了隱藏在慕容垂商骨子裏的殘獰與邪惡,

她找不到一步步打敗軒轅家的快樂,仇恨是什麽呢?不過是損害了一批人而又害了另一批人而已,是,或許這一次滅國是李幕的背叛成為了最直接的原因,可是一個國家的滅亡如何能歸結到一個人的身上?

如果她的父皇英明到無人能及亦不會被軒轅家算計到吧,如果軍政大權不隻是交到了李家一家手上,亦不會毀滅的如此徹底吧,如果朝中有一群精明的人在幫著父皇管著朝政,國家堅不可摧吧,

如果真的是幫著慕容垂商登上了帝位,這一路的血腥,她真的會夜夜惡夢的,

看到慕容子涵如蓮如仙的樣子,她覺著自己像是被點醒了一樣,人生在世,有很多東西都是不能去勉強的,或許冥冥之中都是有定數的。

認真地看著手裏的醫書,薑鳳雨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好在她想通了,複仇的念頭不再那樣的強烈,外麵響起了敲門的聲音,薑鳳雨站了起來,走過去把門打開,外麵站著的竟然是慕容子涵,他從不半夜進她的房間,此刻,她看到他頗感到一些意外。

慕容子涵臉上仍然是那樣的蝶形麵具,溫雅淡然,美好得像是一幅畫卷,聲音如同清泉流泄:“怎麽了?難道不請為師進去坐坐嗎?”

薑鳳雨頓時啞然失笑,把慕容子涵讓進了屋子裏,她搬了一把椅子放到慕容子涵的身邊,淡淡地出聲:“師父快請坐。”

慕容子涵坐下後,指著另一把椅子:“你也坐吧,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和你說些話。”

薑鳳雨依言坐了下來:“你說。”

“鳳雨,你可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嗎?”

薑鳳雨在思量著慕容子涵話中的意思,沒有貌然地回答,她看著慕容子涵,希望他可以更加詳細地說下去。

慕容子涵幽幽地出聲“鳳雨,醫者醫得是人,兼懷著是天下,我希望自己的徒兒不是帶著一顆充滿勞累的心帶著滿手的鮮血帶著滿身的罪惡行走於這個世間的,那樣太累了,一個連自己都整理不好的人,一個連自己都無法救贖的人,如何可以把別人救贖?”

薑鳳雨看著慕容子涵,她早已在他身上看到了聖潔,那種出汙泥而不染的靜雅,炫花了人心,讓人愛戀,隻不過,她沒有想到慕容子涵會反這樣的話說出口,他應該是想告訴她能救自己的人才有能力救別人,他是在勸她讓她放棄這條血染的路途,卻開始一種全新的生活,如同他這些年來所過的日子,舉世清淨,蓮雅無雙。

她忽然感動起來,眼眶澀澀的,原來真的有人願意來救贖她這邪惡的命運,如果有人願意來關心她,她為什麽還能不長進呢?

記得以前她還可以睡好覺,自從慕容恙去了的這些天裏,她每一天晚上都睡不好,那樣的惡夢裏有著慕容恙淒涼的麵容,每一次他都在夢裏伸出雙手死死地把她抱進懷裏,他說讓她去陪他,他一個人過得很孤單,他說他自己的靈魂很純淨很簡單,他願意和她這樣肮髒的邪惡靈魂在一起,這樣千千萬萬的百姓便不會再遭受苦難了。

每一次,她都大喘著氣從夢中驚醒,臉上全是冷汗,

她知道慕容恙的死是她心口的一道疤,或許這一輩子再也不會遇到能夠對她這樣好的男子。

慕容恙,他怎麽可以那樣單純?如一張幹淨的白紙,用他那樣誰都可以看穿的熱情將她圍住,她說這一輩子隻要一個人,他便大鬧著要娶她為正妻,像是所有的阻力他都不在乎,隻要她能給他一點點關心,他便那樣的堅定,讓人無比的辛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