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通房處訓完了話,嘉娘就回了自己的醉花陰。
還是姑娘時候的住處,一切布置都沒有改變,平白生出一種熟悉感來。嘉娘歪在榻上看書,側首望向窗外,十月的天氣,已經冷的快要落雪了。
又是一年冬天,轉眼就到了鵬哥兒成婚的前夕,嘉娘想起當年自己成親的時候,鵬哥兒拉著自己在外頭說了一晚上得話,兄妹兩人好久沒像以前似的那麽親近過了。
而等鵬哥兒娶了媳婦兒以後,兩人才算是徹底有了各自的生活,也許都不能像從前那樣的關注對方了。
想到這裏嘉娘心裏還真有些不舒服。說白了,嘉娘是有些霸道的,霸道的想獨占每一個人的愛。這樣的嘉娘有時候會有些討厭,尤其是在麵對人生必須分享的某些感情時,這樣的霸道就會有些自私。
這回不等嘉娘去找鵬哥兒,鵬哥兒從衙署回來之後,拎著酒瓶子就到了嘉娘的醉花陰裏來了。
“嘉娘——嘉娘——快出來陪哥哥喝一杯。”鵬哥兒的聲音在屋子裏就聽到了。
嘉娘連鞋都顧不得穿,趿著一雙軟底緞鞋就跑出來房門迎接鵬哥兒,就像小時候無數次的兄妹相見一般。
小時候的鵬哥兒手裏拿著的總是一些外頭新鮮的小吃,不進院子門就開始叫嘉娘的名字,同她分享這些吃的。
後來稍長些,鵬哥兒手裏就換成了時常在外頭搗鼓到的一些小玩意兒,來討好嘉娘,逗她開心。
再後來,鵬哥兒就不大到嘉娘院子裏來了,因為畢竟兩個人年紀都長大了,男女七歲不同席,就算是親兄妹,也終於要分割開來。
而近日,鵬哥兒手裏拎著一壺酒,就像從前無數次那樣站在門口就開始喊人,好像兩人從來沒有分開過,一直都是這樣親密的樣子。
嘉娘笑吟吟的站在鵬哥兒麵前時,鵬哥兒的眼眶被風吹得有些紅,看到嘉娘鞋子都沒穿好,衣衫還是那麽單薄,忍不住責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