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北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在這次任務上栽這麽大一個跟頭,大到要了她的命。
已經布好的機關從天而降,密密麻麻的人圍了上來,個個手中都拿著武器。她捂著腹部的傷口,不由自主的彎下了腰。
原本黑色的皮質手套,這時候幾乎黏成了血紅色。猙獰的傷口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顏色,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出狂亂的心跳。
段三北幾乎已經站不住了,大量失血讓她眼前一陣陣發黑,雙腿軟得幾乎要跪下來。
但她依舊死死瞪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她一直崇拜,甚至前幾天還親親熱熱喝酒的男人。
事實上作為一個道上有名的賊,段三北自從出了師,就從來沒有失手過。
她師承無名者,從座無名山上下,有兩個師兄和四個師弟,各個都是行中好手。
段三北自小流浪,因了種種機緣拜入師門,跟著幾個師兄弟從小浪到大,山裏來雨裏去,學得一手好‘本事’。
師門有規矩,年滿十六,有兩條路可以選。
一是‘出世’,像是段三北跟二師兄,入世在千百種職業中選擇一樣,體會人間情態。
段三北去做了個職業的賊,以她的性格來看頗為合適,然而她那神奇的二師兄居然去選擇做了一個警察,憑著高超的身手跟善於偽裝的性格,在沒有文憑的情況下被破格錄取,等段三北在道上混出不小的名聲的時候,她的二師兄已經有了很多的功勳。
段三北會約師兄出來喝杯酒,談談最近的生活,但是也沒有了更深的交集。
二是‘避世’。講白了就是跟他們的師父一樣,在一座山上呆著,養幾個徒弟玩玩,睡著通電都很困難的茅草屋中,自己辛苦種幾畝菜地。
大師兄就選擇了避世,對於這個做事一絲不苟,生活一成不變,整日把禮儀刻在腦袋上的大師兄,段三北聰明的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