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青玄眉頭一挑,將筆放置到旁邊的筆架上,將鎮紙下的宣紙扔到了一旁,從一旁拿了一冊畫卷平攤開來,其上幾枝紅梅赫然紙上、栩栩如生,而這紅梅旁還有一角紅衣,惹眼十分,其餘不過是冬季銀裝素裹的模樣。
“可還記得當日?”賀蘭青玄抬手摩挲那紙上的紅衣,滿眼眷戀,一張俊臉上平添了幾分哀愁,眉頭微皺。
陸蕁攥緊了袖口,她可對這幅畫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卻還是裝作淡然的開了口:“今日我不過晚歸片刻,與這畫何幹?”
“可記得,你作畫之時說了些什麽?”賀蘭青玄故作頹然坐下,那雙平日裏冰寒的眼裏也隻剩下疼愛,若是真的陸吟雪在這兒,便知道賀蘭青玄當年也是以這一副癡情模樣將她騙入懷中。
隻可惜,麵前的人是陸蕁。
陸蕁努力的翻找著記憶,似乎有所印象,卻又實在想不起陸吟雪說了什麽,隻是輕聲道:“時日太久,我早就忘了。”
“忘了?”賀蘭青玄斂了臉上的癡情,又複了那冰冷的模樣,沉聲道:“對我的事情你還有忘的時候?”
陸吟雪曾經連賀蘭青玄的喜好厭惡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就連賀蘭青玄晨時午時傍晚會在哪裏都知道,跟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會牢牢記在心間,哪怕陸蕁隻有那零碎的記憶,也能感覺到陸吟雪曾對賀蘭青玄的癡情,就連行動都殘留在這幅身軀上。
“那日林子裏,我便忘了些事情,若你認為我不是陸吟雪的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派些人跟著我。”陸蕁輕歎一聲,隻道曾經的陸吟雪癡情太過,也懶得在賀蘭青玄這兒多做停留,見賀蘭青玄不動聲色,她便自己退了出去,叫上了連翹回軟煙閣。
賀蘭青玄將畫卷收起來後,棠溪才緩緩的從旁邊的屏風後走出來:“王爺,陸姑娘怕是沒有那麽簡單,我派去的人絕對足夠隱蔽,卻沒想到會被她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