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恨恨扣了电话,孟凯寰立即调出电话簿,拨通了于孝贤的电话。
“于公子,我是孟凯寰。有件事,求到您这儿了。”
二十五岁的于孝贤是本城市委书记的二公子,是某垄断企业的高管,通天有术,在一群**中最具话语权。
要不是今晚,被南宫宇这口气噎得差点背过气去,决计不会求到他门上。
求,只是一种变相的说辞,说到底,要付出相当的代价,否则谁愿意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出这个头。
果然,于孝贤在听了孟凯寰的请求后,在话筒里嗯哼了几声,“孟大律师,这种小事,犯不着惹鼎城不开心。再说了,来零点的也未必就是良家女子,你又何必趟这浑水?都是一个圈里的,我不好说话啊……”
孟凯寰心一凉,于孝贤说的很隐晦,这样的事他见怪不怪,又不是杀人放火,金口免开!从兄弟身子底下要个女人回来,说出去不成了笑话?
可……
“于公子,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尽管说,算我求你的……”
该死的,是他自尊心作祟,还是被南宫宇气昏了头,仿佛今天不救回夏汐,他就不死心似的。话,说到这份上,倒显得他卑微乞怜了。
“这事儿,确实不……呃……稍等,这边有个电话进来。”
嘟的一声,于孝贤的电话切到另一条线上,一段时间的静默。
孟凯寰有些烦闷,挑开胸前一粒扣子,斜倚到自己的白色雪弗兰上。此时华灯璀璨,正是夜生活完美的开始。
只是,注定,这夜的奢靡不会属于他。
俄顷,于孝贤含笑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微微还有了一丝客气,“孟大律师,人,一会我让鼎城送回来,就在零点门口好了。以后,多联系。”
轻轻,电话就断了。
孟凯寰一愣,于孝贤的态度变化的怎么这么快。方才不是话说的已经到头?而且,好像也没提什么额外条件,难道还预留着将来再问他连本带利一并索回?这到底,唱的哪出戏。
一时间,想不透究竟为什么,便也不费那个脑子了,将来,水来土屯,兵来将挡就是了。
只要他的小妮子安全回来,管他三七二十一呢。
零点门口的空调室外机,大功率地往外喷吐着热气,扑在身上额外增加了一份闷热。孟凯寰也顾不得消暑,一直倚在雪弗兰上眺望远处。
果然十分钟后,一辆蓝色的mini小跑开了过来,孟凯寰脸上紧绷的肌肉倏然放松,神情格外怡爽。
走上前去,搭住车门,孟凯寰抬出招牌式的妖孽笑容,双眼一眯,唇角上弯,手指轻轻抚弄着下巴,“对不住了,大飞,和杨公子请个罪,是哥们的小妹。”
大飞翻了翻白眼,两个黑衣的青年从车上抬下仍在昏迷的夏汐,扔到他怀里,“晦气。以后看紧点,这次有于公子出头,下次谁知道是不是还这么好运?”
孟凯寰借手一揽,给了夏汐一个最舒服的位置,抱好了她,“是是。劳您驾了,下次,兄弟请哥儿几个去天海。”
“再说。”话尽,大飞一踩油门,小跑很快就消失在喧嚣的夜色中。
“妮子,怎么办?”孟凯寰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心房一颤。
闭阖的睫毛如羽毛一样轻轻颤动着,盈着几许晶莹,是为了什么的心伤,还是为了方才危险来临的无措?即使这样坚强骄傲的女孩,也会有柔软脆弱的时候吧。
叹息着,横腰抱起她,仔细地放在车子后排座上,一路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回了家。
时速,45公里!
天知道,他为什么开成这个速度!
刚一进门,孟凯寰的妈妈方美茹就迎了出来,见到他怀中抱着一个长发女子,一张嘴惊得都圆成了o型,张开双臂一拦,“臭小子,居然给我把花花草草都弄回家来了?别以为你老爸不在家,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孟凯寰嘴巴一瘪,两眼眯成比桃花还好看的弧度,“美茹姐,拜托,你儿子胳膊都快折了,别挡道。再说,这妮子被迷晕了,先弄点凉水?”
倒吸一口冷气,“你个浑球,连蒙药都敢用?你……”,方美茹抡起拳头毫不客气地招呼在他的肩上。
拳头的力道并不大,可是密密地砸在身上,还是疼,“美茹姐……”孟凯寰硬挺着,“你儿子就算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做违法的事情,况且,你儿子好像还是个律师,不会知法犯法吧?”
方美茹有一瞬间的思维短路,她儿子是这样的人嘛?
愣神的空儿,孟凯寰已经抱着夏汐跨进了客厅,走到上二楼的大理石台阶,:“美茹姐,这是……我刚认的妹妹。”原本,他想直接坦白这是南宫宇的女人,可话到嘴边儿了,又吞回肚里。
真要这么说,方美茹绝不会轻易放过他,那时再解释起来,就不是浪费口舌那么简单。
“妹妹?”方美茹好像还没回过神儿,重复着孟凯寰嘴中方才轻吐的名词儿,保养极好的脸上有暂时的平静。
当然,也只是短暂的平静,两秒钟过后,她精心画过的黛眉蓦地一挑,眼中刷地盈上一种极为热烈的光彩,“是女朋友吧,臭小子?第一次见你带女生回来,还对妈妈弄巧!”嗔怨着,已经开始喜孜孜地招呼玉妈准备夜宵。
孟凯寰受不了地径自抱着夏汐上了楼,轻轻地把她放在柠黄色的大**。
相较于南宫宇家,孟家的居家色彩显然要温馨的多,很大程度上也许得益于这里的女主人——方美茹。不仅给各个房间都漆上了不同的暖色调,而且就是软饰品用的也都是让人看着心情愉悦的植物花卉图案。
孟凯寰这一间,打小就是以果绿漆底,搭配米色、橙黄等卡通色,后来,孟凯寰长大成人后,强烈抗议之下,方才减掉了果绿,主打米色系。
当然,有一点,孟凯寰没有抗议成功的是,这一间照旧摆着三十多组世界上最昂贵的喜姆瓷像娃娃。用方美茹的话说,家就要有家的温暖,特别是孟凯寰是做律师的,整日与冰冷的法律打交道,更不能把这些从小就陪伴他长大的又富人气又可爱的喜姆娃娃清理出去。
此时,在一屋子喜姆娃娃的包围下,夏汐宛如那个需要王子吻醒的睡美人,沉沉的睡着,白皙的皮肤在柔和灯光下反射出一种迷人的光泽,殷红的樱唇饱满水润,微微抿动露出晶莹的贝齿,迷离的样子极其可人。
孟凯寰的心,动了。
俯下身去,轻轻地离水润的樱唇愈来愈近。
如果,这是一场错,错下去,又何妨……
“臭小子——”
在离夏汐的唇0。01厘米的距离,方美茹端着一大瓶凉水冲了进来。
见到暧昧的情景,脸上竟然一红。“呃——你继续,妈妈过会儿来。”说着,就要退出去。
脸上黑线浮现,孟凯寰骤然甩了甩头,方才他要做什么?对朋友的女人下手?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孟凯寰轻咳了声,“美茹姐,你真会煞风景。还不把水拿进来?”
方美茹这才讪笑一声,小跑进来。咒怨着,“快给我儿媳扑上水,怎么就不照顾好她?弄得昏迷到现在。”
得!方美茹还真是搭个台子就唱戏!
但也顾不上和她罗嗦,孟凯寰含了一口凉水喷到夏汐脸上。
紧张地,
盯着她的眼。
其实,只有六十秒,但孟凯寰感觉有六十个月。
当看到夏汐如羽毛一样密密的睫毛轻轻张开时,孟凯寰夸张地大声“oh”了一下,惊得方美茹差点跌坐在**。
“你个死小子,惊着我就算了,吓坏了我媳妇可怎么办?”方美茹看样子是一门心思认准她儿子带回来的夏汐是她儿媳了。
也难怪。
儿子第一次带女人回来,不是很重要的人,怎么可能往家领。这些年,虽说孟凯寰整日在外面绯闻不断,但的确守规矩地没把一个女孩领回家。
所以……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芳龄多大?家住哪儿……”未等孟凯寰上前开口相询,方美茹已经挤上前开始握住夏汐的手,絮叨起来。
夏汐好不容易从头痛欲裂的昏迷中,短暂的清醒过来,可是洋酒的后劲仍在,意识不还算是清楚,迷濛的眼睛打着问号,“这是在哪儿?”
孟凯寰迂回到大床另一侧,扳过夏汐的脑袋说:“妮子,是我!你现在我家。”
“什么?”
头脑中仿佛有一阵很凉的泉水淌过,夏汐的眼睛刷地瞪圆,手臂使劲撑着柔软的大床,坐了起来。
“孟先生,我怎么会在这儿?”
最后残留的意识,告诉她,她应该在和岳晨跳舞、喝酒……
而不是在这个陌生的柠黄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