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錦書愣了三秒,身影瞬間出現在兩人身前,不可置信的捂緊唇。
兩人一站一躺,皆是渾身鮮血,傷痕累累。
淺漠凝提著兩把劍,落地後便將劍插入雪裏,劍上的血順劍刃流淌,與潔白的雪混合在一起。
一身白衣此時被血淋透,看不清原本的顏色,安戲語的藍色衣衫更是血跡斑斑,慘不忍睹。淺漠凝雖然氣息微淺,眼眸卻是很亮,而躺著的安戲語,嘴裏不斷湧出鮮血。
真是慘烈。
夏錦書看著淺漠凝,又聽到微弱的聲音:“錦兒……”
夏錦書蹲下身,抬起的手不知該如何放,最後目光鎖定在手腕,對,先看脈象。
手被抓住,安戲語的手上也滿是鮮血,但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
“雖然不應該,但是對不起,我怕以後沒機會了,所以我還是得說。”安戲語撐著一口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閉著眼睛喘息半晌才又道:“是我太自負,造成如今的自己,錦兒你別惱我。若你信我,便留意著唐幾許……”
“給我起來,這點兒傷對你來說不在話下不是麽?堯世子在這裏,隻要有一口氣,他便能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你……”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安戲語勾起唇,眸中沒有任何痛苦,俊美的麵容與傷殘的身體構成鮮明的對比,他聲音越來越低,眼前越來越黑,但是唇邊的笑容是那樣耀眼奪目:“能和你做朋友,我已經…已經很開心了……”
話落,安戲語便泄了力氣,手從夏錦書手腕滑落,夏錦書怔怔的愣著,眼裏落下淚水。
那個深夜帶她去看淺漠凝做壞事,將自己的手拉在他心口,笑著說“憑這裏有你”的少年,如今靜靜地躺在這裏。
夏錦書吸了吸鼻子,其實她都明白,第一眼看到二人,她便知道,他們受傷一樣都是極重。
其實可以不用的,安戲語他可以不用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