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2014年6月,浙江,嘉興。
長達9個月的時間裏,我隻和哥哥說過3次話。
第一次是春節,家宴,大家歡笑碰杯,哥哥就坐在我邊上,十分得體地舉杯向全桌人敬酒,他對我說的是:“祝我弟學業有成,事事順心。”
第二次是寒假裏,我們在圖書館不期而遇,哥哥對我點點頭,說:“寒假快樂。”我僵硬地回答:“你也是。”
第三次是4月份,我們在走廊上狹路相逢,哥哥抬起手說:“嘿。”
我們再也沒有多餘的交流。
對我們這種跑來跑去狩獵刀劍的人來說,“高考”仿佛是一個很遙遠的名詞。
更嚴重的是,完成上一次“編組狩獵”之後,我的成績幾乎在以直線下滑,從年段前50掉到了300名開外,按照我們學校的水準,夠到一本線都成問題。
根據“血霧紅蓮”的說法,我大概是患上了輕度抑鬱症。這姑娘不知道從哪裏抱來一大堆心理學專著,每一本都有詞典那麽厚。她挑燈夜讀、皓首窮經好幾個晚上,終於得出了結論,並且十分嚴肅地告訴我:“你該去談個戀愛。”
我連翻白眼給她的力氣都沒有。
距離高考還剩100多天,你讓我去談戀愛?
班主任應該會把我綁起來,吊在電風扇上示眾的吧。
“你開玩笑吧?”
我從習題冊裏抬起頭,黑眼圈很深,題目裏的數列早就寫歪了。
“是真的!昨天晚上還沒什麽,今天突然出現了這樣一行字……”姑娘一臉驚愕,在我麵前晃著右手。她手裏拿著一張書簽,是她夾在《走出抑鬱症》裏的,正麵是樹葉的形狀,反麵卻多了一行字。
我接過書簽看那行字,寫得很醜,絕對是“組織”的手筆。
“6.7,S,17”。
三個不知所雲的字符。S毫無疑問是指S級刀劍,6.7和17呢?既不像刀劍編碼,也不是經緯度,組織第一次給出缺損這麽嚴重的信息,看來得靠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