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琢一時連委屈也顧不上,瞪大眼睛等著長公主的解釋。
長公主幽幽開口:“正月裏先皇帝突然駕崩,毫無預兆,本應扶正東宮,可太子羸弱,登基不過月餘,大病不起,隻好禪位於襄王。”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描述了短短一兩個月時間,皇位的更替。
蕭玉琢無端從中聽出刀光劍影,濃濃血腥。
好好的先皇帝為什麽駕崩?太子羸弱怎麽早不病,偏在登基沒多久病的起不來?
這正月裏的事情郡主的記憶中本就有,可眼裏隻有景延年的她,對政治毫不敏感。皇帝換了人,對她來說不過是坐在皇位上的人從大舅舅變成了大表哥,沒出兩個月,又換成了四舅舅而已。
反正皇帝還是她舅舅,她依舊是壽昌郡主,這就夠了。
“你可瞧見你嬸母們今日的態度?”長公主冷哼一聲,“她們以前對我可沒有這般恭敬惶恐。”
“所以蕭家,是先皇帝的肱骨之臣?”蕭玉琢低聲問道。
長公主震驚的看了她一眼,似沒想到她能這麽快抓住重點,良久歎道:“磨難叫人成長,這話不假。”
蕭玉琢皺了皺眉,“那如今蕭家有什麽打算?先太子‘病著’,卻也不會就這麽甘心吧?”
長公主搖了搖頭,“當今聖上英明果斷,先太子‘身體不好’不能勞神了……”
蕭玉琢聽明白了,四舅舅雖然登基時間不長,但有手腕,能在短時間內做到這一切,定然是早有預謀。先太子已經不成氣候了,蕭家乃是幾百年的世家,並沒有愚忠之心。
且像蕭家這般頂極門閥世家,本就不關心究竟誰做皇帝,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帝王更替,世家百年不倒。
所以帝王想要獲得帝位,首先要得到世家支持。可得到帝位之後,卻又想削弱世家的權勢,將政權集中握在自己手中,以擺脫世家對朝政的幹預和牽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