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年落座,蕭玉琢看了退得遠遠的青池一眼。喚了門外的王氏進來布菜伺候。
她正欲告退,景延年抬手握住她的手,拉她在他身邊坐下,“別人伺候,我不習慣。”
蕭玉琢瞪眼,仿佛見了鬼一般。
他倆一共就吃過那麽一次飯,她隻為他夾了第一筷子以後就各吃各的了!何來的習慣?感情沒她伺候的時候,他就沒吃過飯?
王氏拿著筷子,僵在一旁。
景延年不等蕭玉琢為她布菜,倒是先夾了一筷乳釀魚放在她麵前白玉牒中。奶酪的濃香加之黃河鯉魚的鮮美,又有豬肉香菇蝦米為輔料,直叫人嗅之便垂涎欲滴。
他不苟言笑的嚴肅麵孔上,此時更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淡笑,恍如謫仙神祗的臉龐,越發光彩照人。
一室黯淡,唯有他亮如辰星。
蕭玉琢幾乎能感受到王氏身上的怨氣,和角落裏青池頭來怨毒的目光。
景延年為她夾菜,好似上了癮一般。一頓飯,吃得越發“有滋有味”了。
一直到撤下食案,景延年才叫王氏和青池離開。
“郎君好大恩寵。”蕭玉琢簡直哭笑不得。
景延年眸底似有暗流湧動,“你既想利用我,那我就給你利用。”
蕭玉琢微微皺眉,片刻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青池想要害她,卻用了讓她身體一點點淤積寒毒的慢法子。仗著她不受寵,還想勾引了郎君,借勢搏寵。
如今發現景延年突然對她恩寵有加,自然會越發沉不住氣。人一旦著急就會亂了手腳,那她身後藏著的人,也就藏不住了。
蕭玉琢此時等待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
——
先太子
刺殺聖上,景延年護駕有功,聖上擢升他為三品的羽林大將軍,並賜封號懷化大將軍。
而先太子則被貶為庶民。
蕭玉琢從娘家多少打聽出眉目來,先太子不成氣候,但畢竟曾經是太子。當今聖上怎麽可能真的容得下他?所以這次的刺殺,究竟是先太子的放手一搏?還是欲加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