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將琉璃盞放在矮幾上。
景延年長手一撈,便將那白玉碗端在手中,他修長有力的手,捏著那精巧的白玉勺子,精致的碗勺都變得英武起來。
他一口口吃著拿冰鎮過的櫻桃澆酥酪,喉結微動。
蕭玉琢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的臉上。也難怪當初的郡主對他那般放不下,他這渾身的氣度,一舉一動流露出來的霸道之氣,真是天生的大將。更有一張那般濃眉星目鼻梁英挺的臉,男色真是比女色更叫人毫無抵抗力。
發現自己不經意間竟心猿意馬,蕭玉琢連忙轉開視線。她是早晚要和離的人,管他長得帥不帥!
“這次是出自大內,上次在府上乃是死士,由此來看,是宮裏的人在同我過不去?”蕭玉琢皺起眉頭,郡主原本那囂張跋扈的性子,難道是得罪了宮裏的誰?
可原主沒心沒肺的,除了景延年的事情,其他一概不放在心上。她絞盡腦汁,也沒理出頭緒來。
景延年吃的幹淨,舒坦的輕歎一聲,扔下碗,“他還供出了青池。”
“啊?”蕭玉琢瞪眼,嘴巴微張。
許是她這幅驚呆的傻樣取悅了景延年,他竟微微笑起來。
不笑已是光華滿室,這麽一笑,滿室黯淡,唯有他奪目耀眼。
蕭玉琢皺眉,“不是說是個啞巴麽?”
“誰說啞巴就不能招供?”景延年傾身靠近她,語氣頗有幾分嘲諷的意思。
蕭玉琢撐著身子,坐遠了幾分,“果然與青池有關,那郎君打算如何?”
景延年盯著她的臉
,緩緩說道:“敢傷我妻,我如何能放過?”
她心中突然就漏跳了一拍。
“青池不尊主母,膽敢有加害之心,將她拿下。”景延年揚聲吩咐道。
正房外頭立時有人應聲,原來他早有準備。
蕭玉琢抬眼看著他,他眼眸幽深,如滴了濃墨,墨色不化,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