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屋外的賓客們都在竊竊私語,聽起來亂糟糟的。
廖長生雖壓低了聲音,卻也不是太小。
蕭玉琢站的近,聽了個真切。
她身上立時一冷。
“我不是早將她送到莊子上了?已經許她婚配,她這時候來王府做什麽?”景延年的聲音裏不難聽出惱怒之意。
他想給玉玉一個完美的婚禮。
從下聘到迎娶,到送入洞房,他不希望有半分不足,一星汙點。
沒想到千算萬算,沒防備這兒冒出來一個他幾乎都要遺忘了的人!
“外頭圍了許多的百姓,她牽著個六七歲的孩童,說是王爺的骨肉。百姓們不明真相,在那兒議論紛紛……”廖長生臉麵為難。
一個王氏,再加一個六七歲的孩子。
王府的人豈能拿不下?
不過是她一直潛藏在看熱鬧的人群中,猝不及防的跑出來就喊,求王爺認回骨肉。
百姓們好看熱鬧,悠悠之口最難防。
王氏喊出來這話的時候,景延年其實就已經落了被動了。
這會兒便是堵了王氏的嘴,把她拉下去杖斃。
她給這婚禮抹上的汙點,卻也洗不清了。
看景延年的樣子,隻恨不得立時衝出去,將她撥皮拆骨了。
“看熱鬧的百姓們在那兒指指點點,雖然大家也都看出來,這王氏是故意尋這個點兒上門來討不自在。但百姓們還是在議論……”廖長生看了蕭玉琢一眼,咽下了話音。
蕭玉琢隔著蓋頭,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
“議論什麽?”她問。
廖長生沒做聲。
“議論我?”
“說昔日的郡主飛揚跋扈,驕橫善妒,如今成了護國一品夫人了,也不知有沒有長進?倘若還是那驕橫善妒容不得人的性子,學館掙來那‘護國一品夫人’的稱號,也就不是什麽榮譽,簡直像笑話一般了。”廖長生垂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