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幼芳狐疑的看了眼太子。
聽聞太子身邊那太監輕咳了一聲,以示提醒。
她連忙垂下頭去,“不知太子殿下換奴婢來,是有何事?”
這姑娘態度淡淡的,連語氣都並未有竊喜或討好的意味。
不知是她太善於偽裝,還是果真心如止水。
重午伸手搭在太監的肩膀上,“不若我帶她去給吳王妃看看?”
太監牙疼般嘖了一聲,“那倒是好,吳王妃便可親自審問了。”
那姑娘幾次聽聞“吳王妃”的名號,眼眸微凝,似乎已有所猜測,但拿不定主意,並不多作聲。
重午看她這性情與柳夢嫣大為不同,沉聲問道,“你可認識同為被參選進宮的良家子,柳夢嫣?”
嚴幼芳怔了片刻,“同奴婢一起從豫章郡被采選而來的人中,確有一位柳姓姑娘,不知太子殿下問的是不是她?”
“她和你一起學規矩,被派往東宮伺候,你不知道?”重午問道。
嚴幼芳連忙垂首,“那定是奴婢認識那姑娘了,奴婢與柳姑娘乃是同鄉。”
“既有同鄉之誼,那你應當知道她的身世吧?”
“奴婢們的身世家譜在被花鳥使采選的時候,就已經登記入冊了。”
“孤是問你,你都知道什麽?”
嚴幼芳疑惑的抬眼看著太子,“可是柳姑娘得罪了誰?”
“為什麽這麽問?”重午挑了挑眉梢。
“柳姑娘出身鄉紳柳家,在我等同一批被采選的良家子當中,算是不高不低的,名冊上登記的詳實,若非她得罪了什麽人,太子殿下一查便知,又何須親自詢問奴婢?”嚴幼芳不急不慢,語速徐徐。
她聲音好聽,如清泉過石,潺潺緩緩的,叫人浮躁的心緒都跟著舒緩了下來。
“隻是有一些對她不利的言論,還未落實,遂孤要親自問問。”
“奴婢與她同鄉,隻知她是柳家的女兒,既識字,又通音律。旁的奴婢並不知道。”嚴幼芳並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