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安撫了婆婆,徽娘端著一碗稀粥回了自己房間。
從昨晚到現在,她就喝了一碗涼水,這碗粥還是她費了心思安撫了老虔婆才得到的“獎賞”。
一口一口的把粥咽下去,徽娘低垂的眉眼裏是怨毒的恨意。對林挽岫的,也是對齊家這些人的。
林挽岫恨她,她能接受,畢竟是自己去算計她的,被人識破了,還不許人家恨?她徽娘還沒這麽天真。但是對於齊家,她自覺自己這些年的付出足以抵擋其對自己娘家的恩情了。
齊繡的手藝就是自己給啟蒙的,也是自己給她介紹到繡坊去做事的。還有,齊繡能得繡坊老板的青睞,還不是因為自己教了她畫畫打稿和識字,現在好了,眼看能攀高枝了,就想把她弄出去做替死鬼?做夢吧!
徽娘的眼睛瞄了瞄床頭上的木匣子,想了一會兒,過去打開,取出最下麵的夾層中的東西藏到了衣袖裏。
魏家人來找林挽岫的時候,是帶著魏家那個小媳婦和一包銀子來的。
“這蠢貨收了人家的錢,也不看看事情能不能做,居然就應下了。”魏家老婆子滿臉的橫肉,然而說話做事確實直爽得可愛,“我原本接了她當兒媳婦,是看著她本分,結果是個拎不清的。挽岫,別的魏婆子也不說了。這裏有五兩銀子,其中二兩是這蠢貨的,其餘三兩是魏婆子給你和大郎小丫賠罪的。”
這年月,五兩銀子已經是非常大的一筆錢財了,普通人一家大小一個月的嚼用不過才一兩銀子,要是擱鄉下,五兩銀子能用一兩年。
“除了這五兩銀子,還有門口那背肉菜,是我家那個傻兒子給大郎小丫的賠罪。望你看在老婆子的麵子上,饒了那蠢貨一回。”
魏家小媳婦臉還是腫的,不過看上去沒有齊家徽娘那麽嚇人,看得出魏婆子下手也有分寸,沒有齊繡娘那麽黑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