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伯,謝謝您這麽多時日的照料,我不是沒心沒肺的人,我都記著呢,有朝一日若是您有事需要我幫忙,我必定竭盡全力。但今日這事,恕我不敢繼續留下了,否則我們母子怕是都活不成了。還望您高抬貴手,準我回家吧。”
“丁姑娘,你這是說的什麽氣話。真是誤會一場,那個…不是故意的。”雲伯急著勸說丁薇,但李嬸子站在一旁,就是後邊的灶院兒裏也有人聽得動靜探頭探腦張望,他不好多說,急得差點兒跺腳。
好在李嬸子還有些眼色,上前扶了丁薇含糊勸說道,“丁姑娘啊,有什麽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呢。你這肚子裏還有個娃兒呢,可不好惱得厲害啊。來,嬸子扶你去花廳坐坐。你就是真要辭工,總也得算好工錢,再取了箱子吧。不差這麽一時半刻,是不是?”
她說著話就半拖半扶把丁薇送到了不遠處的小花廳,末了在雲伯讚許的目光裏關門退了出去。
小福子追過來,小聲問道,“娘,丁姐姐怎麽了,可是受主子責罰了?”
李嬸子趕緊捂了兒子的嘴,低聲喝斥道,“你給我閉嚴嘴巴,不該問的就少打聽。趕緊回去吃飯,下午還很多活計呢。”
小福子不服氣的還要開口,卻被老娘在頭上又拍了一巴掌。
李嬸子扯著兒子,到底扭頭望了望小花廳,隱隱有些心虛。他們一家也是苦命人,若不是先前在縣城碰見雲家采買奴仆,也不會有如今的好日子。這會兒眼見雲老爺為難,她怎麽說也要幫一把,隻不過要委屈丁姑娘了。
丁薇坐在小花廳裏,低頭瞧著衣襟上的繡紋不說話。雲伯無法,親手倒了一杯茶塞給她。末了低聲央求道,“丁姑娘,今日這事都怪我那孫兒,你千萬別氣惱。他確實不知道你懷了身子,否則定然不會動手砸東西,差點兒傷了你。我已經讓人去喊家裏的大夫了,馬上就給你診脈,若是有個好歹,我們雲家一定不會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