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比剛剛更加濃烈的味道傳來,沈複皺了皺眉,再次問道:“五娘,你在幹什麽?”這一次,她的語氣不如之前那麽溫和,甚至帶著一點怒氣。一邊說著,更是一邊將柳姨娘的身子轉了過來。
古代對鬼神這一類的事情有著莫名的忌諱,尤其是大戶人家,燒紙錢這種事,一般隻有心中有鬼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會在某個池塘邊偷偷摸摸的做。很不巧,沈複已經聞出了刺鼻味道的來源,正是柳姨娘身前的那個火盆,火盆裏還有未燒完的一個紙錢角。
“說,你在這幹什麽?”沈複再次問道,一雙挺俊朗的眼睛裏噴射出點點火氣,他緊緊盯著柳姨娘的臉,似乎隻要她一個回答不對,就會吃了她。
隻不過,這一轉身,他便看到柳姨娘臉上都是淚痕,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弱弱地看著他,不由得心中一緊,聲音也柔和了下來:
“到底怎麽了?告訴為夫,好嗎?”
柳姨娘則似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連忙一把撲進沈複的懷裏,低聲嗚咽起來。哭了好一會兒,她才抽抽噎噎道:“老爺,妾身,妾身是沒有辦法,才在此地祭拜母親,求母親保佑夢兒……老爺,你要為夢兒做主啊!她,她……今兒個她跟大小姐去參加賞花會,可是……可是卻被人算計,如今,已是失了清白啊!”
她這話說得很巧妙,都是事實,卻不是全部的事實,隻說了一個開頭和結果,經過卻一個字都沒有提,為的就是讓沈複誤會沈冰羽。
沈複聽完果然變了臉色,見柳姨娘依然哭得傷心,草草安慰了幾句,便回了書房。走之前還特意讓柳姨娘好好照顧沈詩夢,隻說他會為她找一門像樣的親事。
柳姨娘回到稥荷院,原本已經睡熟的沈詩夢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娘,怎麽樣?你跟爹說了嗎?爹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