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說:“話題扯遠了,總之我漸漸成熟之後意識到,我父母的問題不是外力導致,是他們的性格不同而導致漸行漸遠。我母親去世之後沒兩年,我父親也退休了,他沒有了家庭和名譽上的負擔,徹底搬到Pescara來和她同居,我按捺不住來找他,想看看是什麽樣的女人對他有持續多年不滅的吸引力。當我真正開始和我父親的情人接觸之後,慢慢對她放下成見。”
羨君可一手撐住下巴,聽得入神:“美若天仙嗎?**性感?像《西西裏的美麗傳說》裏麵的莫妮卡貝魯奇那樣的?”
他笑了,搖搖頭:“不,其實她是個很普通的女人,四十幾歲,離過一次婚,姿色中等,說話大嗓門,衣著略有些俗豔,甚至沒有讀過大學。她的氣質就像那種超大號的小作坊自製披薩餅,Salami和奶酪堆得無比豐盛,就是那種粗俗的家常的氣質讓人看了就有一種飽足溫暖的感覺。她性格很和藹,對我也很熱情,第一次見我就濕乎乎地親了我一臉口紅印。我對她恨不起來,她就是額頭上刻著媽媽兩個字的那種女人,就像二戰裏麵和男人一樣幹著最苦最累的活兒掙錢,回家還要喂飽一大幫嗷嗷待哺的孩子的那種女人,叫我怎麽討厭她呢?如果她刻薄、陰險、驕奢、**蕩……我還有指責她的理由,可是她那麽普通、善良、實在……我無話可說。”
“Sebastian,我明白你的感覺,就好像你原本想拿一個起子去狠狠對付一個看起來很頑固的罐頭,做好了打一場惡戰的準備,誰知一碰就開了,你反而無所適從,有點不甘心,有點沮喪。就好像世人都想不到為什麽戴安娜王妃那樣美麗,還是留不住查爾斯王子的心,而卡米拉那樣平平無奇,卻是他一生摯愛。中國人說過,婚姻就像鞋子,舒不舒服隻有腳知道,跟那鞋子本身好不好看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