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說話的那個男記者惡狠狠地看著我,忽然一愣,隨即又陰測測地笑了:“這位小姑娘,不知道你跟著陳東是為了圖什麽呀?是不是陳東給了你什麽好處?咦,你是不是在這個電影裏出演了一隻鬼?”
他扭頭對身邊的人笑道:“你們快來看看,怪不得她要演鬼呢,就這個樣子,不化妝就是一隻鬼了。”
他身邊的人果然也笑了起來,我有些氣餒,我是長得醜,但也還沒有醜到這種不堪的地步吧?果然記者的這張嘴都不能信。
我打眼掃過去,大廳裏的人都錯愕地盯著我看,有些人忍不住,在這麽危險的時候,竟然還低低地笑出聲音來了。
我很是受傷,眼淚都在眼圈裏打轉轉了,就算是被厲喬尊變白了,我也擺脫不了被人嘲笑是醜女的命運嗎?
“前輩,我是不是真的這麽醜?”我哽咽著抓住了陳東的胳膊。
陳東倏然之間睜大了演進,眼底一瞬間竟然閃過了嫌惡。
這嫌惡清清楚楚地被我捕捉到了。
什麽意思,拉著我逃了一晚上沒嫌棄我醜,現在有功夫仔細打量我了,覺得我醜了?
我手一甩,冷冷地說道:“既然前輩也是這麽想的,那麽前輩就一個人躲在柱子後頭吧,我可要躲在家裏了,省得還把前輩給嚇到了。”
陳東急忙跟我解釋:“不是不是,之前的你不是這樣的,怎麽眨眼的功夫,你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都說的是什麽呀?
可我已經沒有時間問個清楚明白了,那隻厲鬼已經繞到柱子後頭,出現在我和陳東的麵前。
巨大的陰影投射在我的臉上,厲鬼離我們倆這麽近,以致於那股子難聞的腐臭氣息差點就熏死我。
還好,厲鬼根本就沒有看我一眼,她死死地盯著陳東脖子上掛的木牌子,嘴裏無意識地發出“嗬嗬”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貓頭鷹詭異的笑聲。那張裂開的鮮紅嘴唇正在一個勁兒地往下流淌哈喇子,粘稠的哈喇子劃出了一道道絲,看上去十分地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