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琉璃花燈會,慌似夢境,轉瞬即逝。
九煙醒來時,入眼的是嫩黃紗帳,尤記得昨夜與陸大莊主一同泛舟,還有……還有那吻。
九煙的手不自覺撫上嘴唇,柔軟一片。憶起那軟綿綿的吻,隻覺渾身發燙,紅了耳根子。忙將錦被扯過頭頂蓋住,末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
“啊啊啊啊啊――”本就亂糟糟的頭發慘遭毒手,堪比房梁簷上的鳥窩。
陸遇魔推門進來時,正巧看見這一幕,微愣隨即坐下,“這是作何?”
九煙手上動作一頓,忙跳下床來,三步並做兩步上前,食指正指著陸遇魔,心裏想著質問這人為何非禮她。開口卻是,“大,大人早。”
陸遇魔笑得像極了偷腥成功的貓,折扇輕點人手指打回,唇角上揚,“日出三刻,倒也還早。”
九煙也不反駁,樂樂嗬嗬坐下,沒事兒找事兒問著,“大人你這是去哪兒了?”
九煙指著陸遇魔發梢上的青鬆葉,就手拿過,陸遇魔眉開眼笑,“方才去了花間閣禁地。”
九煙來了興致,睜圓一雙眼,等著陸遇魔下頭的話。
陸大莊主卻未曾接上,自顧自倒了茶水,一雙勾人桃花兒眼直勾勾盯著九煙。
“誒!你是誰?”
“叫
你呢!不能進去!”
二人的深情對視被屋外噪亂打破,陸遇魔率先出了門,九煙尾隨其後。
隻見一黑衣男子。銀色白發長至腳腕,清晨空氣裏尚還帶著涼意,那人背著光站立,回頭輕瞥間盡是絕色。墨黑眼瞳似冰封千年,緊抿著唇,見了陸遇魔隻淡淡開口,“她死了?”
陸大莊主麵色不改,顯然是見慣了這等角色,“死了。”
九煙張大了嘴巴盯著麵前這白發之人,絕美,真是絕美。不同於陸遇魔的溫婉,卻像是北方天山上的冰蓮,潔淨,自然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