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莊時,明月已經高高懸掛在空中。九煙同幾人道別進了屋子,陸遇魔被告知有武林人士等在前廳,前去赴約。
九煙往**一趟,周身尚且還有那人的氣味,點墨潑茶香縈繞在鼻尖,叫人神清氣爽,雖是累極,卻久久不願睡去。
九煙吩咐了人打水,沐浴過後陸遇魔仍然未歸,偶然看見屋內左側有一窗戶,九煙上前推開,竹木杆子撐起窗麵,清風吹進屋裏,絲絲發縷隨風向後飛揚,九煙隻覺得涼爽,閉著眼微微昂頭對著月光,一片寧和。
院裏種有紫羅蘭,夜裏頭無人問津香氣撲鼻,叫人迷醉,九煙睜眼去看,隻見大片大片的紫色花兒已經爬過藤蔓正往屋外牆角鑽。不免感歎一番,夠著頭去看了半晌,也不見什麽新奇的地方。又抬頭看著月亮,皎潔明亮,似是往常一般。
驀然想起幼年時,尚且還在家中,也有父母疼愛,也被視為掌上明珠。驕蠻任性的性子還未慣出,父親便因私通官府入獄。不久後斬首,母親一病不起,自己也沒了去處。原來豪華奢侈的大屋空置下來,再後來,便有乞丐入內,鳩占鵲巢。自己沒有辦法,隻得小小年級出了家門。幸好那一年,遇見的是師傅。
也幸好,如今又遇見他……
思緒漸漸飄遠。
子時,月光照著窗外,樹影婆婆。顧九煙站在窗邊。
陸遇魔推門而進的時候,月光也正打在那人身上,仿佛一眨眼,便是千年。
“九煙……”
“嗯?”九煙回過神來,側頭看著陸遇魔。
“九煙。”又是一聲輕喚。
“嗯。”堅定的回答。
“九煙……”
“怎麽了?”
“我喜歡……九煙現在的樣子。”
“……”
三杯兩盞淡酒,我在月下等你,你在城樓奏琴。琴聲傳到我的耳裏,不急你,往來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