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等的人不會來了。”慕容啟曜嘴角的笑帶著詭異的弧度,“崔尚書已被朕的人射殺,他的兵馬非但不會和納容舒玄會和,朕還在夾道上布下了埋伏,剛剛朕得到密保,納容舒玄已經中箭身亡。布丹王的軍隊得不到暗號,自然也不會妄自行動。事已至此,你最好想想現在該如何保全了自己!”
仇浩涯劍眉上挑,狹長的鳳眼裏有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流動,似笑非笑道:“皇上,現在下定論,未免太早了!”
歌舞早已散去,大殿裏安靜的滲人。胡式微懸著的心卻始終未曾放下,她甚至並不在意仇浩涯的舉動,隻是始終警覺地盯著慕容啟佑(讀者親親們,之前把慕容啟佑打成慕容啟逸了,在這裏更正下)。
慕容啟佑好似對大殿內發生的事渾然不在意,在這種危急關頭,他還在自斟自飲,麵上已經帶了微微的醉意。式微不是不知慕容啟佑與慕容啟曜之間的恩怨糾葛,可是,此事關係大興存亡,慕容啟佑總該是要慎思慎慮的。
但,式微心裏隨之升起另一股不安,納容舒玄都能叛變,何況慕容啟佑對納容惜弱早已情根深種,他會不會,真的不好說。這個時候,也隻好以不變應萬變。
式微想起接風宴散後的那一晚,她和慕容啟曜罕見的並肩而行,她緩緩敘說,語氣中輕重緩急拿捏的恰到好處,即便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她也不願讓他過分焦慮憂心。
她說話的時候,他始終是望著她,他的眼神後似乎有破冰的消融,倒映著那晚的月光,顯出些晶瑩的溫柔,但式微卻隻是避開了那目光,她對他,無欲無求,愛恨兩消。
“式微,你還是會擔心我——”慕容啟曜的語氣裏似乎有一聲惆悵的歎息,“每一次當我有危險的時候,在身邊的都是你,可笑我雖為天子,卻從未保護過你哪怕一天。從前,我錯的徹底,可是,我想我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