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最終還是勉為其難收下了楚子仁贈送的鸞鳳琴。一則是念在楚子仁的一番心意,盛情難卻。其次,這麽名貴的一把琴,再怎麽著也能換上不少錢,留著總歸是有用處的。
不過,秦卿可不敢再去聽雨軒練琴了。
從聽雨軒再次回到睿寧齋的時候,楚子謙帶著秦卿走的是另一條陌生的路,不多會兒就到了,足以見得兩者距離之近。楚子仁這邊,每日都有不少貴客前來探病,這要是讓他們整日聽到鬼哭狼嚎的琴聲,可還得了。
本著不打擾楚子仁養病的借口,秦卿提議換個地方。楚子仁倒也大方,直接讓他們去了南苑。那裏不僅離這邊遙遠,而且地勢寬闊,還有專門修建的劍廬,確實是練武的好去處。
楚子仁皮笑肉不笑送走今日上午最後一位探病的客人,正想卸下一身的壓力,歪在軟榻上小憩片刻,便見到折弦邁步走了進來。
折弦掃視了房內一周,確實房間內再無旁人,這才若無其事隨口說道:“刑部王大人這幾日日日登門探病,他可是查到了什麽?”
楚子仁挑眉看了折弦一眼,沒有回答,而是淡淡詢問:“王妃呢?”
“去南苑練琴去了。”折弦順口便回答,在桌上倒了一杯溫茶,遞給楚子仁。
楚子仁兩手抱著偎在懷中,並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本王記得,讓你去王妃身邊報到,以後跟在王妃身邊,保護她的安全。”楚子仁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淡,不溫不火,聽不出任何情緒。
折弦聽著這輕悠悠的一句,卻是心裏一驚,躬身奉茶的身子彎得更低,端著茶盞的雙手不自覺收緊,能清晰地看到手背上的青筋。
“王妃現在和靖王殿下在一起,而且又是在王府內,屬下覺得不必擔憂王妃的安危。”折弦小心地組織著措辭。
“所以,你便自作主張離開了王妃的身邊?”楚子仁的視線仿佛像千斤頂一般沉重,壓的折弦的頭越來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