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這不怪你。隻怪皇後心機深重,誰能想到,她一邊將阿卿扣在宮中,一邊又弄一個假的出來混淆視聽。”楚子仁聲音虛弱,帶著些許沙啞無奈勸道。
楚子仁話音剛落,秦卿突然掙開他的雙手,強忍著渾身四肢百骸的劇痛,翻身向床內側靠去。
即便她現在看不見,說不出,但僅僅這麽一個動作,便已將她對兩人的厭惡展現得淋漓盡致。
不怪你!
這話聽著當真是惡心!惡心至極!
秦卿一直覺得楚子謙和楚子仁一點兒都不像兄弟,如今看來,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那虛偽惡心的嘴臉,還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秦卿一個突來的動作,讓房內原本緩和了一點兒的氣氛,瞬間又變得尷尬起來。
“我去看看瞿太醫那邊有什麽要幫忙的。”橫豎在這裏是待不下去了的,楚子謙簡單交待了一句,便匆匆離開了房間。
許是因為剛才的動作牽動了傷口,秦卿的額頭上又冒出豆大的汗珠,將紗布都浸濕了。
楚子仁順手拿著錦帕去擦拭,帶著溫度的手掌還未接觸到秦卿,敏.感的她,便再一次將頭偏開,躲了過去。
若是之前那一下還可以勸說自己,她厭惡的是楚子謙。那麽現在,楚子仁連一個自欺欺人的借口都找不到。
無奈,楚子仁隻好收回手,默默坐在床邊,守著那個從內而外透著一股子倔強的人兒。
若是可以,秦卿真想直接睡過去,這樣就不用感受到周圍的一切,自然更不會如此煩心。
然而,因為萬蠱毒的發作,渾身五髒六腑仿佛正被萬千條蟲子啃噬一般難受,臉上縱橫交錯的傷口仿佛連接了身上每一條神經,即便隻是輕微的呼吸,也要將疼痛傳遍渾身。莫說昏睡,就連痛暈過去,都不願賞賜給她,非要她在保持著清醒的狀態下,硬生生忍受仿佛淩遲一般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