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奇怪。
不,是很奇怪。
蕭權下班回家,應悔接過他的領帶。她看著他,心底的狐疑愈發深。
到底是奇怪在哪裏?
“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將烘烤好的金黃糕點放在華麗大廚房的小桌上,應悔忍不住越過身,將右手遮住桌那頭的蕭權眼睛,輕聲埋怨,“不要再看了。”
再看,再看就吃掉你。
應悔不知怎麽的想起這句廣告詞,優美嘴角輕輕勾起柔軟的弧度。
他會這樣看著她,是不是發現了?今天她化了點淡妝,發型還做了一點改變。
他這樣看著她,都讓她不好意思了。
羞澀,還有自喜,讓應悔臉頰染上淡淡的薔薇色。
但——
廚房的氣氛並沒有因應悔的這兩句輕鬆,夫妻倆間也沒有產生什麽美妙的化學作用,反而是愈發沉重。
溫暖的金色燈光下,蕭權英俊精致的五官卻泛著淡淡的暗和冷。
他超過時間的沉默,讓應悔嘴角的笑容逐漸收攏,眉目沉靜下來。
幾近是帶著小心翼翼的,她問:“怎麽了,遊樂園項目不順利嗎?”
蕭權捏住應悔的手心,力道並不重,卻一瞬間令她的心提起來。
有什麽話快要衝出她的咽喉,卻融化在舌尖。
他的手,向上移動,在她精致白皙的手腕間停留一瞬間。
腕骨被他捏在手心,仿佛同時捏住她的心。
“沒有不順利,但我卻覺得自己有問題了。”他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眼睛望著她。
那裏麵黑黝黝的,深沉又莫測,讓應悔看不懂。
千山的話語似猶在蕭權耳畔回蕩,他眸底最深處閃現過一抹暗色。
……
應悔的心突然猛烈跳動起來,好快好快,像得了心髒病。
她有預感,蕭權將要說的,是很重要的事。
但這事是好是壞?
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