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淩天明明就要襲出這掌,卻依然保持原狀,僵住了似的。
為什麽?為什麽他下不了手?為什麽會心軟?
“你謀害朕,法理難容,但這次朕饒過你,望你誠心悔改。還有,你父親冤不冤,你自己去問!”
鳳氏厲聲怒吼,飽含火氣,高髻上的九鳳金步搖激烈地搖動,金芒刺厲。
鳳淩天瞳眸微顫,狠厲的目光似一把利劍穿透了她的身軀。
可是,僅此而已。
他轉過身,快步離去,每一個腳步,都那麽沉重。
鳳氏踉蹌地後退幾步,然後緩緩走回禦案,倦怠地坐下來,雙目合閉。
一行清淚,緩緩滑落。
……
風瀾的癢毒之症緩解了,月輕衣得了女皇的旨意,離開行宮。
宮裏指派了一輛馬車送她回城,因此隻有車夫陪她經過人煙稀少的郊野。
她舒服地靠躺著,昏昏欲睡,腦海裏回蕩著昨夜溫泉水池裏的一幕……被那個極品賤男占了那麽大的便宜,太艸蛋了,這回虧大了。而且,他還是女皇的男寵呢,想想就覺得惡心透頂,渾身不舒服,感覺被一個得了瘟疫的男人給傳染了,痛恨得咬牙切齒。
她與他之間的恩恩怨怨,雪團似的越滾越大,他不會饒過她,她更不會放過他。
就看誰的本事大,誰能笑到最後嘍。
不過,她竟然又忘了跟他要回金月神針。
忽然,馬車停下來,把她震得清醒過來。
“月姑娘,有一輛馬車在前麵攔住了。”外頭的車夫道。
月輕衣剛打起青簾,就聽見一道嬌脆而冷厲的喝聲傳過來:“賤人!下來!”
這聲音她太熟悉了,不是晉陽郡主還有誰?
那極品賤男還真猜對了,鳳雲嵐不會放過她!
鳳雲嵐站在前麵,手裏握著長鞭,仍然是一身鮮豔、熱烈的紅衣,像是一團烈火熊熊地燃燒,嬌媚的小臉那幾道血痕暗淡了些,不過依然觸目驚心,毀了花容月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