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之後,男人鬆開了我的脖子,我回頭打量他,他身材高大挺拔,隻是渾身是血,看起來傷得很重,就連他的臉,也沾染上了血跡,看不出長相,唯有一雙幽深漆黑的眸子特別清晰。
他一手捂著不停滲血的胸膛,一手抓著我的胳膊,漆黑的眸子帶著狠戾之色,低聲道,“老實一點,我就不會傷害你,現在,先幫我包紮傷口。”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這個人的眼神太過凶狠,帶著殺氣,我毫不懷疑自己要是不老實就會被他給幹掉,所以決定乖乖聽從他的吩咐。
房間裏很簡陋,是我跟安慧同住的,安慧這會兒還在樓上陪客人沒有回來,倒也方便我收留他。
我們這裏沒有紗布之類的東西,也沒有消毒水,我隻能把自己的一件襯衫剪成布條,找來幹淨的毛巾跟一瓶白酒,當他把衣服脫掉露出胸膛上的傷口時,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是一道很深很長的刀傷,皮肉都往外翻了起來。
我拿起白酒瓶說,“我們這裏沒有消毒水,隻有白酒,可能很痛,你先忍一忍。”
見他點了點頭,我硬著頭皮將白酒倒在了他的傷口上,他身體微微哆嗦了一下,竟然連吭都沒有吭一聲,不由得,我有些佩服這個男人。
用白酒將他的傷口消完毒之後,我拿起布條打算給他包紮,他抓住我的手腕,“先用針把傷口給我縫上。”
“這,會很痛的……”
“沒事,來吧,動作快一點。”
你能想象在沒有麻醉藥的情況下,用縫衣服的針線縫合將近十多厘米的傷口嗎?
我以前從來沒有想象過,可現在,我就正在做這種事。
我手裏拿著消過毒的針線,看著他那道猙獰的傷口,手指微微顫抖,根本不敢下手,他幽暗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我,聲音低啞地說道,“不要怕,動手吧,我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