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探之膽寒
眼看這事情正往預想的方向發展,我趕緊進一步挖掘。
我皺著眉頭,兩眼往上翻了翻,裝作回憶的樣子,開始“痛陳家史”。
“是呀,聽我爹說,從我爺爺那一輩就已經是了,然後到了我爹這兒就越做越大了!哦,對了,霜姐姐,我爹還因為帽子做得好,受到過皇上的嘉獎,見過皇上呢!”
“真的?!”張璿霜的眼眸中明顯閃過一抹希冀。
“當然是真的啦!我們家還有一件禦賜的黃馬褂呢!”我越來越佩服自己了,故事竟然能編得這麽生動自然,而且是即興的!
看到張璿霜凝思的神情,我知道她八成心裏正盤算著什麽呢,於是繼續推波助瀾:“霜姐姐,可不是我誇口,那個什麽什麽海的,你其實根本不用怕他,隻要我爹肯出麵幫你,一狀告到皇上那兒,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啦!”
張璿霜聞言抬頭望著我,我也微笑望著她,我明明看到她的眼波中流轉著激動和希望,似乎也想跟我說什麽,但動了動嘴後,還是沒發出聲音來,過了會兒又麵露憂色,並調開了目光。
我心中明白,她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呢!步步緊逼,倒不如讓她自己想清楚。等她自己願意跟我說了,那這事就水到渠成了。
於是我岔開了話題,開始跟她聊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日漸偏西,坐在水榭中不覺有了些涼意,便回了挹海堂。剛坐定不久,康師傅就回來了,要帶我回去。
馬車裏,康師傅跟我詢問起進展,我便撿著緊要的話跟康師傅說了一遍,總結道:“皇阿瑪,我看霜姐姐其實已經有些心動了,隻是她上過一次禪塔海的當,不敢再輕易相信人了,我覺得,隻要您這幾天能再帶我出來,跟她再熱絡熱絡,打消了她心裏的疑慮,賬冊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