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出來的時候,特地向城牆上看了一眼。與南玄昊穿過細雨投過來的陰冷視線對了個正著,距離不近不遠,卻是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隻有那一對雙眸分外的幽深,裏麵似乎蘊藏著能夠將世間一切都撕裂的風暴。
蘇莫移到視線,對南玄瑾輕輕說道:“畢竟是微雨天,王爺身子再是強悍,也該讓人備把雨傘在頂才是。”
南玄勤看著她,目光柔情似水,笑道:“無妨,很快就會結束了。”
南玄瑾轉過身,對著城牆上的南玄昊道:“皇兄,還記得父親臨終前的囑托嗎。”
南玄昊輕笑一聲,望著南玄瑾的眸子裏帶著一絲的哀怨:“阿瑾,你應該知道,這天下,隻要你說一聲,便是這龍椅全都讓給你又如何?為兄如此的為你著想,可你為何總是不願接受為兄的好意呢?現在還帶著這個女人過來,是存心要氣為兄嗎?”
南玄瑾抿緊了唇,聲音轉而低沉:“莫兒平安歸來,瑾愉悅至極,自然隨身攜行。”
南玄昊哈哈大笑幾聲,語氣陡然如山口、爆發的熔岩一般,帶著吞噬一切的怒意:“蘇莫的命確實比魏初雪強多了,不過南夏終究還是朕的!阿瑾,你若是舍棄那個女子,為兄可以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過!”話音一轉,他凜冽的說道:“若是你執迷不悟,那為兄可就不保證你今天是否還像十多年前那樣幸運的在我手中活著,你當知道,你死了之後,那蘇莫的下場會是如何!為兄當保證,魏初雪,隻是小試牛刀!”
南玄昊的聲音在靜默的兩軍之中傳的甚廣,蘇莫微微皺起了眉頭,她依靠在馬架前,視線落在了立在她前方的南玄瑾的後背上。
這個戎馬一生的男子,殺敵無數,征戰萬裏。原本被天下人所敬愛是一種令人值得開心的事情,可現在,她倒是感受到了一抹沉重的東西壓在了心中。喘不過氣來,也壓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