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臉上的笑意一點一滴的收了起來,在座的所有人臉色都有些尷尬。
尤其是白夫人,一張臉變幻莫測,似乎是尷尬,也似乎是憤怒。
好久之後,白燁才開口,“是小女無福,十六年前被賊人所虜,現已經香消玉殞了。”
看著白燁臉上的悲傷,顧流離莫名的想笑,確實,她也笑了。
“顧流離,請您對死者懷有一點尊敬行麽?”
這似乎是顧流離第一次見南宮拂塵動怒,發自心底的怒意,沒有絲毫的掩飾和回避,就這樣的噴薄而出。
那眼底深處似乎裹著一層深深的疼痛。
顧流離微怔,下一秒,又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原是左相大人思春了麽?白將軍不是還有兩個女兒麽?左右都信白,你隨便挑一個不就行了。”
“砰”男人一拳重重的拍上桌子,深邃的眸中悄無聲息地掠過一絲沉冷如水的幽光。
“本相的妻子,非白宛離不可!”
顧流離一怔,心裏生出一抹難以言喻的東西來。
她嘴角含笑,卻有幾分嘲弄,“為何?”
南宮拂塵容顏如同覆雪,神色清冷,閉上眼睛,掩去了眼中的悲哀和思念。
他自然之道宛離已經香消玉殞,他這麽說,隻是要讓所有人知道,白宛離,不管生死都是他南宮拂塵唯一的夫人。
他不知道為何會對當年那個粉雕玉逐的小娃娃情有獨鍾,可是,自那一次白府相遇,他便再已經忘不掉了。
“左相不可。”朝中有人站了起來,“白宛離乃是前朝餘孽,母親南陽公主更是罪孽深重,你乃當朝左相,位高權重,怎能讓那等餘孽白白占著這麽尊貴的丞相夫人的位置。”
一場家宴,硬生生的牽涉到了國事,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顧流離看著說話的大臣,據說是三朝元老,威望極高,隻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在她麵前說她母親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