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二件大事是洛明月收到了一封信,信上是這麽寫的:鎮花樓阮紅鳶惠請項王府王妃洛明月到前一聚。
洛明月掂量了掂量,分析出這阮紅鳶極其可能給自己設了個鴻門宴,但是本著一顆好奇且不怕死的心,洛明月還是去了。
多事之秋這個成語,真不是白造的。
相較於夜晚時的人聲鼎沸,白天的鎮花樓安靜的如同生意不好的電影院,在一個小丫頭的引領下,洛明月終於進了阮紅鳶房間的大門。
這阮紅鳶手裏打著一把鵝毛扇,一身紅色雲羅裙層層疊疊如夢如幻,披散著的頭發未作任何裝飾,唯獨腦門上貼著一朵梅花華鈿。小巧紅潤的櫻桃口帶著淺笑,見洛明月進來了,也不讓座,就這麽不疼不癢的看著她。
她雖沒有讓座,但洛明月卻不願意就這麽站著,於是尋了個幹淨的凳子,自己坐了上去。
“不知紅鳶姑娘請我來何事?”洛明月問道。
這紅鳶終於收回了目光,對著銅鏡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因自小看慣了自己的這張臉,一雙眼睛便從未在別的女子的麵龐上停留過一刻。剛剛肯看王妃那麽久,不過是覺得王妃你長得頗有幾分姿色。”說罷轉眸道,“當然比我要差出許多。”
洛明月聽完這開場白,翹起二郎腿道,“紅鳶姑娘找我來,就是為了討論容貌之事?”
“當然不是。”紅鳶拿起梳妝台上的梳子,認真的梳理著自己的長發,“我請王妃來,是想告訴你,請你離開弘軒。”
“離開弘軒?”洛明月聽了竟未生氣,隻是揚頭道,“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紅鳶停下手中的動作,從鏡子中看著洛明月的眼睛道,“不怕告訴你,昨天我的一番折騰就是為了逼他見我一麵,可沒想到我連話都沒來得及跟他說一句,他便匆匆離開了。還是臻康告訴的我,王妃你正在外等著,故而他不願意多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