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秋衣回來的時候,雲根紗並沒有自己梳妝打扮,還是披著那件鵝黃的外衫,麵露倦色的坐在桌邊喝茶。
秋衣手裏端著一盅熱粥,見她已經起床了,微微一愣,又麵色如常的走進門,將粥放到桌上,“沒想到小姐這麽早就醒了,奴婢是去給您端點粥來,怕您起床餓著,這就伺候您梳洗更衣。”
說完,不等她發話,轉身就去收拾她淩亂的床鋪。
雲根紗也不惱,拿起湯勺攪著碗裏的粥,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倒是不知道白總管那裏哪來的魔力,讓我屋子裏的婢女一大早就要跑過去跟他請安?”
原本她隻是試探一下,這秋衣卻跟做了賊一樣的心虛,掛著幔帳的手竟然不可遏製的抖了起來,磕磕巴巴的答道:“小姐說笑了,奴婢沒去過白總管那裏。”
餘光瞥見秋衣顫抖的雙手,她冷笑,“一隻珍珠發簪就被收買了,你的命倒是廉價的很。”
四小姐怎麽會知道她收了白總管的好處?難道四小姐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被白總管派來的?
秋衣嚇得一哆嗦,連滾帶爬的跪到雲根紗的腳邊,滿眼含淚的扯拽著她的褲腳求饒,“四小姐,我是一時糊塗,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我不會再收白管家的東西了,我發誓!”
雲根紗冷眼看著腳下的人,一腳把她踢開,往往認錯太快的人如果不是膽子太小,那就肯定是假意歸順,而這秋衣明顯不是第一種。
見她不理會自己,秋衣又狼狽的爬回她的腳邊,滿臉驚慌膽怯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像極了被嚇破膽的模樣,“四小姐求您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敢了……”
一聲聲的撞擊聲,在狹小的屋子裏顯得格外清晰。
雲根紗卻不為所動,低頭專心搗弄著碗裏的熱粥,好似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秋衣心裏陡然一慌,想起昨日聽別的婢女說過,這四小姐這趟回來並不像從前那樣膽小怕事了,甚至還聲稱這雲府的婢女她想殺幾個就殺幾個,莫不是她已經對自己已經下了殺心?若是為了討好白總管,而丟了小命,這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