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作為冬初雪,她對陸之遠已經無話可說無情可續。但是,作為初一,她還有一件事需要陸之遠的幫忙。
“是。”
書墨見初一答應了,立馬樂開了花,帶著初一一路往東閣裏去。再度走進東閣,不再是以大少奶奶的身份,而是以一個末等丫鬟的身份,初一恪守本分一路上都十分溫順恭敬。
“大少爺,大少奶奶的衣裳我都給你找回來了,你快看看。”站在屋子的門口,書墨揚聲對裏麵的人道。
屋門“吱呀”一聲打開,披散著長發的陸之遠就出現在了初一的麵前。
這是初一從未見過的陸之遠,長發枯雜披散在身後,清俊英朗的臉龐憔悴蒼白,陸之遠穿著素白的衣裳站在門口,視線卻直直地鎖定了初一手中拖著的紅木托盤上的衣裳。
伸手接過那些疊放整齊的衣裳,陸之遠正要轉身回房,忽然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大少爺,奴婢想替大少奶奶辦一場體麵的喪事。”
初一“撲通”一聲朝陸之遠跪下,聲音卻毫不畏縮,她仰頭注視著身形頓住的陸之遠,然後在他的注視下又一字一頓地道:“大少爺,奴婢想替大少奶奶辦一場體麵的喪事。”
一旁的書墨一直朝著初一擠眉弄眼,但是初一卻全當做看不到。她從書墨剛剛的話裏聽出來了,給冬初雪辦喪事是個燙手山芋,陸府裏圓滑世故的人都不願意沾上這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然而冬初雪的喪事不能這麽一天天拖下去,棺木已經在默園裏停了好些天,如果還沒有站出來主持喪事,那麽大夫人一定會以天氣為借口,將冬初雪草草發喪,然後將蕭可人風風光光地娶進門來。
這種事情,她決不允許發生。
“你一個末等的浣衣丫鬟,要替初雪辦一場體麵的喪事?”陸之遠覺得可笑,但是他的唇角抬了抬又沉重地垮了下去,“初雪是陸府大少奶奶,是我陸之遠的妻子,讓你一個七等丫鬟辦理喪事,傳出去豈不是叫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