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北院的路上,初一的腦子裏混沌一片,她原本以為啞娘和初一不過是尋常的陸府丫鬟罷了,沒想到竟然與十數年前的二夫人發狂自盡有關。
“我娘視你娘為親生姊妹,所以我也視你為妹妹。”初一還記得臨走的時候,陸之衍對自己說的話,“你美麗慧黠,能力出眾,而且又是啞娘的女兒,與當年娘親的事情有千絲萬縷的關聯,必定不能在府中安生度日的。因而,務必萬事小心。”
這是提醒?
難道說陸之衍知道些什麽?
更讓初一在意的是,十數年前二夫人風淩氏的死,以及啞娘的結局,讓她感到十分熟悉,就好像……就好像是不久之前冬初雪的意外死亡和沉香的結局似得。這隻是一次巧合,或者說兩者之間存在著什麽聯係?
而且啞娘為何會忽然失聲,真的隻是因為目睹了風淩氏觸白璧而亡,大受刺激?又或者是她看到了什麽,知道了什麽,不得不以裝聾作啞來自保?
初一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她發現自己從來都不了解這座大宅,就像她從來都不曾了解過陸之遠一樣。要想在這座大宅裏活下去,甚至於活得精彩,她恐怕要付出更多的代價。不過,她還怕什麽呢?自嘲地笑了笑,她已經真正的一無所有,輸到了盡頭,就隻剩下贏了,而且她隻能贏!
回到北院,啞娘果然在門口焦急地等著她,看到她回來二話不說就拽著她往屋裏走,鳳娘和鳳仙已經回去了,啞娘將她一把摁在椅子上,將她劃傷的手掌攤開,那裏早已止血凝固,啞娘還是不放心地給她擦拭幹淨,敷上了藥。
“娘,我今天見到二少爺了,他的腿受傷了就會血流不止。”初一邊說著邊觀察著啞娘的表情。
啞娘的手頓了一下,然後頭垂地更低,這種掩飾躲避的神態讓初一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但是,啞娘很明顯什麽都不想說,初一抿了抿唇沒有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