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是種圓滿,是思念的寄托,是離別的不舍。
君無衣入睡前,與君無極有這麽一段對話。
她說:“哥哥,什麽時候走?”
君無極抿唇不語。
她說:“哥哥,什麽時候回?”
君無極摸摸她的頭發,拆下她的發簪:“明日午時走,可以給你一份真正的淨土之時,便是我的歸期。”
她說:“明日我給哥哥畫幅畫吧?”
她說:“明日我給哥哥收拾行囊吧?”
她說:“明日我給哥哥擺宴踐行吧?”
她說:“明日我給哥哥準備幹糧銀兩吧?”
她說:“就像普通的妻子為即將出征離家的丈夫所做的那樣,哥哥,行嗎?”
她說了很多,君無極除了前兩個問題,後麵一句話也沒有說。
行,怎麽不行?
傻丫頭,你這樣,我還怎麽走?
歸期未定,真正的歸期未定,卻是早已定好了分離之時。
你不想我走,卻一定要讓我走。
我不想走,卻必須要在這時離開。
丫頭,抱歉,此時無法許你一份安定。
但是,再見之日,我許你太平安穩。
第二日午時。
金池開闊的地境,一道虛擬卻有實質的道路緩緩鋪就開來。濃厚的混沌氣息撲麵而來,生靈躁動,駿馬嘶啼……
鋪天蓋地的威壓一路碾壓而去,眾生俯首,避其鋒芒。寬闊的道路呈現眼前,飄渺路開!
十萬金池君家軍從容有序的在柳的帶領下前進,陸續走進飄渺路,當最後一個士兵走進飄渺路,君無極回身看向君無衣,而君無衣也在看著他。
“凱旋之日,相見之時,哥哥送你一份禮物。”
“好。”
“在家等我。”
“好。”
“我走了。”
君無極靜靜的看著君無衣,一時不再開口。那麽靜的看著君無衣,君無衣仿佛看到了初見時靜靜看著她的夜冥極,眼睛慢慢變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