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喚了幾聲,可是屋內竟象沒人似的。
我輕輕一推,不想門就已經開了,門隻是虛掩著。
屋裏亮著燈光,陳設簡單。一床一桌一椅而已。
我感覺身後有個高大的身影,我甚至覺得一道凝凝爍目就在我身後不遠。可是就在我回頭看時,卻是駝公公佝僂著背,溫順地站在我身後。
他朝我問安,我揮揮手說道:“夜深,我睡不著,你隨我四處走走。”
駝公公聽了我此言,身軀微微顫動,隨即便依著我的意思,走在我身後。
我似自言自語般:“想來是因為你不會說話的緣故,所以我願意把我心中說不出來的話兒,講給你聽聽,總比大白天對著個樹洞好些。”我又看了看他詫異的表情,笑道:“想來,你又聾又啞,怎麽可能聽見我的話?我這樣做,不過是找個發泄的出口罷了。”
我抬頭看著夜空,對著駝公公說道:“其實,你這樣一個在別人眼中,孤苦伶仃的人,你可知道,我還羨慕與你?”駝公公依舊木著身子,恭敬謙卑。
我繼續說道:“你雖然一個人,可也無牽無掛,無愛無恨,高興了,便可侍弄花草,不高興了,就關回屋子睡大覺。這樣的日子,你說是不是逍遙?”
我看著駝公公笑道。見他繼續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我說道:“對著你這樣一個既聾又啞的人,倒是合了我的心,我也自不擔心給被別人偷聽了去。”
駝公公像是有些理解我的意思,背彎的也更厲害了。
“我,獨孤鳳凰,天下之人……對我毀譽參半,我有名震天下的義父,我有貴為一國之主的親哥哥,我有財富地位,我甚至還有一個願意用生命來保護我的人,可是……可是我為什麽還是一點兒也不快樂?我清楚地知道,我並不快樂。”
駝公公當然聽不到,可是他的神態卻是顯得非常的投入。仿佛也在歎息:“是呀,這是為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