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從他的辦公室出去的,隻覺得完羌岩似乎對我有問不完的問題。到了下班時間,孫信澤來接我,他將目光朝著綠灣大廈的樓層看去,看出那十三層樓邊佇立的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他眼色複雜,待我上了車,他問我道:“那……那圖怎麽樣了?”我笑道:“你說的是我畫的圖啊!總經理今天看了,看樣子對我的圖很是滿意呢!”孫信澤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半響他道:“小青,我之前說過,你的那枚鑽戒,我可還保留著,一直呆在身邊,你……還想將它拿走嗎?”
我低了頭,笑著說道:“再容我考慮幾天行嗎?”孫信澤笑著說道:“姑娘,你還要考慮多久,你要知道,我年紀不大,可是我的心已經老了!”我笑道:“你的心有多老啊,我倒要看看!”他卻認真起來,對我說道:“你來摸摸不就知道了!”我紅了臉,說道:“剖出來看看才知道呢!”待我到了家之後,孫信澤囑咐我早點睡覺,便趕緊回去了,他還有個案子沒有開庭審理,得趕快整理出相關證據來,我便也叫他多注意休息。
我不知道,那一晚,完羌岩驅車回到在海城一處自己的高檔別墅區內住宅時,躺在**,卻怎麽也睡不著。其實,在這無數次雷同的夢結尾,自己都會夢見那湍急深幽的河流,那洶湧的奔流不息的河水,仿佛就在他耳邊嘩嘩、嘩嘩作響。他更不能忘記的便是,那河邊一個絕望獨孤的女子背影,那被風吹起的淩亂黑發,那倉皇淒清的神情,可是,他試了無數次,他都無法看清眼前這女子的麵容。他所能做的隻是深深的歎息、歎息……然後,女子便就在他眼前如一隻飛舞的蝴蝶一樣,消失不見了。他心痛地從**醒了來,看著自己的手勢,還那樣保持伸手握住的僵硬姿勢,心中便愈發沉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