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後,滄水城城郊。
陳紫染緊緊抱著一個裹在繈褓內的嬰兒,靠在南宮炙的懷抱裏享受著春日的暖陽,一臉的舒適。
“自從坐上那個位子,早就忘記這種感覺了,真想憶兒早點擔起大梁,你我好早日結伴去逛遍這大好河山。”
南宮炙眯著眼拉了拉韁繩將速度放緩,伸出一隻手將陳紫染有些歪的身子扶正,“憶兒要學得還多,”目光停在陳紫染的臉上,“更何況,你舍得讓他那麽早就被囚禁住?”
“舍不得啊……”陳紫染眼底一片惆悵,憶兒這幾年雖然進入了朝堂做事,但是並沒有體現出對政事的熱衷和喜愛,作為母親陳紫染並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被困鎖住,哪怕是這天下之人都想得到的皇位。
南宮憶在不遠處聽到自己的名字,連忙將馬拉到陳紫染二人附近。
“娘親,弟弟怎麽樣?有沒有醒?”
南宮憶一直用著以前的稱呼,並沒有因為陳紫染的身份改變而改口,陳紫染和南宮炙二人也任由他這樣叫著,自古皇家無親情,他們並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後因為權力地位而爭鬥不休。
陳紫染笑著將繈褓撥開一點,露出小嬰兒雙眼緊閉的臉,白白嫩嫩的,五官已經張開了許多,逐漸顯現了父母兩人良好的基因,每當他眨著黑漆漆的大眼睛咯咯笑時,粉粉的嘴唇,秀氣的小鼻子,那乖巧的小模樣總是讓陳紫染幾人感覺從心底有一股緩緩的暖流流過,從頭甜到腳。
“月姐姐見到嘉洛,一定會很開心。”
七年過去,陳紫染已經能夠平淡地說出杜仲月不在的這個事實,每年清明時節她都會帶著南宮炙和南宮憶一起回到滄水城,祭奠自己那唯一的姐姐。
“你放心,她會開心的。明日準備好東西,我們再去看她好不好?”
南宮炙對於杜仲月是感激的,感激這個人在陳紫染最困難的時候陪伴在她身邊不離不棄,度過那段痛苦的時光,因此也願意多給幾分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