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早,我们几个约了一起来学校。昨晚上,下了一夜的雨,路面湿哒哒的,溅的一裤子的泥。我们四个打打闹闹,往教室方向走去。
忽然,从天而降一把扫帚,差点直接打在沈冰梦的头上。泥点四溅,溅了我们一身。
我们同时抬头,看见二楼某教室窗口,一个女生的头还伸在窗边。
“谁扔的?”沈冰梦大声问道。
“老子扔的!”女生一脸傲慢,小眼睛黄皮肤,看起来甚是拽。
“你跟谁当老子?”
“跟你祖奶奶当老子!”女生喊完这句话,还很有种的和我们对视着。
当场气的无语,马上要上课,也没跟她多吵。
来到教室,我们几个的纸条就开始满天飞。一致决定下课了就去那女生教室,要给她好看。
这件事,沈冰梦是最大的“受害者”,也是气的最厉害的一个。可她的事,就是我们每一个人的事。
这就是我们那个时候的友谊,铁一般的友谊,有祸同担的友谊,出事有人给你出头的友谊。
那个扔扫帚的女生是初一的,一个初一的女生就这样,若是不给点教训,她岂不是要翻天?
一下课,我们就气势汹汹的去了。走到她的教室门口,沈冰梦也不客气,看到那个女生在教室里面闹,大喊了一句:“那个女生,给我滚出来!”
女生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脸上一点惧色没有,吊儿郎当不理会。
“不出来是不是?要我们进来吗?”沈冰梦继续喊道。
女生昂着头,边和班上的人开着玩笑,边一脸无所谓的走出来。走到我们面前,手放在胸前交叉着,眼睛瞟了我们几个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干什么啊,什么事啊?”
“你说什么事呢?”沈冰梦反问。
“我不知道什么事啊!”女生笑的之欠扁。
我们几个翻白眼,沈冰梦更是无奈。
“我管你知不知道,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跪着给我道歉,要么挨一耳光,再道歉!”沈冰梦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这个时候,已经有一群看热闹的人围了上来。
有初三的,有初一的,有初二的,乱七八糟,乱哄哄一片。
这个女生在班上估计也不是省油的灯,吹嘘着自己曾经是学校的老大,在武校念过书,眼睛斜着看人,腿还在那儿一抖一抖。
我看得厌烦,冲她说了
一句:“你那腿能不能别抖?”
林月茜也立马搭话,骂道:“对啊,抖什么抖,跟羊癫疯犯了一样。”
倒是韩萧瑾,性格比较内敛温柔,一句话也没有说。
认识沈冰梦的人很多,看热闹的在外面起哄:“哇,沈冰梦要收拾人了!”
一个个跟疯了一样往前面扑,我们几个把人拦着,让沈冰梦和那女生说。
女生从头到尾都是那欠扁样,沈冰梦跟她说了好一会儿,也许,也是在犹豫到底打是不打。听她说的那么厉害,也许沈冰梦也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动手。
我等的焦急,可沈冰梦就是不动手。
上课铃声响了,人群散去,我们也不得不回去上课。
上课时,我力挺沈冰梦,告诉她:“怕个屁,不爽了就扇她耳光!”
她们两个也赞成,沈冰梦见我们一条心,也懒得计较那女生有什么人撑腰,混的有多好,一下课,几人又杀了过去。
我告诉沈冰梦:“这次,不用犹豫!”
这次一去,更好玩了,那女生好像是找到了什么靠山一样,更拽了。看热闹的人因为上节课的铺垫,人更多了。大家都脸上带笑的看事情会怎么发生。
我们几个在外围,都差点挡不住使劲儿往这边挤看热闹的人了。
沈冰梦终究是忍无可忍,反手一耳光扇在了那女生脸上。我们几个冷静下来,只等那不可一世的女生反抗,然后大干一场。
可这事就是奇了怪了,那个女生被说的那么了不起,那么厉害,挨了耳光,竟是没敢还手。没还手就算了,居然眼圈一下红了,快哭了。
真是戏剧,所谓的“强中自有强中手”就是这么回事吧。
女生把微红的脸给旁观者看,装可怜,争取舆论。沈冰梦使劲儿一扯她,女生倒向我这边,我顺势一推,她被推在了一边。
“少装可怜,问你,道不道歉!”沈冰梦更凶的朝她喊。真是不发威把我们当病危哦。
女生眼中噙泪,最后还是道歉了。
我们几个推开人群,回教室,若无其事。
所有人因为此事,开始闹腾开。说什么:“沈冰梦她们惨了,打了那个女生!”
沈冰梦很生气,对我说道:“什么玩意儿,混得好的人我们就惹不起吗?呸!”
再隔了会儿,她又说:“不过说实话,瑾儿是真不适合打架,一点没那气势,去了以后一句话不说
!”
我没有回答,只是告诉她:“如果有人找你麻烦,我们谁都不会坐视不管!”
沈冰梦紧紧的握着我的手,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我握着的,便是那沉甸甸的友谊。
那一天,我们都在等,等这件事情的发展态势。
下午的时候,那女生来到我们教室外面,我们几个刚走出去。她就走了上来,一脸笑嘻嘻,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白了她一眼,沈冰梦喊道:“别挡道!”
那女生闪开,居然说:“我今天上午向你道歉了,跟你说了对不起,可你好像还欠我什么!”
“欠你什么?”沈冰梦没好气的回答。
“你欠我一句没关系啊,我跟你说对不起,然后你说没关系,岂不是天经地义!这样,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了!”真是奇葩,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我差点没当场笑喷。
“谁愿意跟你当朋友,让开!”沈冰梦推开她,我们几个走了,把她们留在了身后。
这件事没有任何后果,这倒是让我惊奇。
那几天,位置大挪动,夏禹鑫坐在了我的后面,成了我的后桌。我们两个一个姓,并且有一个共同爱好,就是都喜欢唱歌。
那时候,夏禹鑫总是浅浅的在后面轻唱:“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夜太漫长……”
周杰伦的《菊花台》,被他唱出来,倒多了一丝无奈。
我总是随声附和着,到后来,我们很心照不宣的就唱和在了一起。你一句,我一句。老师讲什么听不到,悠悠的只听到我们两个缠绕在一起的歌声。
夏禹鑫听我说话粗声粗气,一唱歌时才发现我的声音如此之柔。
他对着阳光淡淡温暖的说:“家门,你唱歌唱的很不错嘛!”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回道:“你唱的也不错啊!”
夏禹鑫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唱歌,要么睡觉,要么和我聊两句天。
听传闻,我这个家门打架很是生猛,偶尔开玩笑,他会在后面叫我,我一转头,竟是一把砍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一愣,问他:“把刀带到学校来做什么?”
他一脸得意的说:“有用!”
然后每次学校搜查管制刀具的时候,他都会赶紧把刀藏到我们的抽屉里。学校一般是不查女生课桌的。
日子在这种适应中,过的悠悠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