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的夜粘住了每個角落,甚至連屋頂上魚鱗般的琉璃瓦和一個瘦小的身影也粘在了一起。
誰說錦王府的守衛森嚴,不過如此而已。
巫月唇角勾起一抹輕嘲,屏著呼吸,小心翼翼的將瓦片掀開一條縫,將眼睛湊到縫隙上向下望去。正下方是一張紫楠木的大床,大床左側五米遠處是一張紫楠木的長案,長案上擺放著筆墨紙硯,還有一堆書卷,一角擺著一個古銅色的鏤空香爐。長案再左側是兩個博古架,上麵擺滿了瓷器古玩。
大床右側十米遠處是一個紫楠木鏤空雕花屏風,屏風後隱隱有水汽氤氳而上。
她小心翼翼的將琉璃瓦挪開兩片,拉了拉綁在她腰間的繩子,手撐著窄小的四方洞口,將腿先放下去,之後握著繩子一點點將自己往下放。
就在懸到半空之際,一道殘影伴隨著呼嘯的風從她頭頂閃過,綁著她的繩子應聲斷裂。
巫月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整個人已跌到**,她忙掩住口,將幾乎溢出唇的驚叫聲堵了回去。
可下一個瞬間,她的雙眸就撐大,整個人也怔在那裏。
一個雙眸如墨,芝蘭玉樹般的男子正赤足一步步向她走來。男子身姿挺拔,披著一件白色的長袍,**著大半個胸膛,濕漉漉的長發隨意披在身後。
隻是他垂下右手中拖著的長鞭破壞了這絕佳的美人出浴圖。
巫月艱難的吞了口口水。長鞭?長鞭!不會是夜錦衣吧?可鬼麵人不是說夜錦衣今晚去參加宮宴不會回來嗎?
情報失誤害死人啊!
“你是誰?”夜錦衣站在榻旁,居高臨下的俯視榻上的人。
巫月眼珠滴溜溜的轉了轉,當下以臂支頭,擺出一個撩人的姿勢,眉眼彎彎道,“我是禮物!王爺滿意嗎?”
夜錦衣抬眸瞥了眼頭頂的窟窿,又垂眸看了眼榻上滿臉黑漆漆的分不出五官的女子,唇角一揚,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滿意,本王很滿意!”